裘海天怔怔的看著她。
文秀說:「行嗎?舅舅。」
裘海天眼眶濕潤了,「好。」
文秀說:「你給我道歉。」
裘海天啞聲說:「好,舅舅……舅舅給你道歉。」
只是一句話而已。
文秀破涕為笑,滿足了。
她把眼淚擦乾淨,伸出手:「我想抱抱舅舅,可以嗎?」
文秀小時候,裘海天什麼都願意給她買。
但文秀其實最想要的,是一個擁抱。
她真的很想要一個擁抱。
文勝勇不願意給她。
裘海天可以給,但他真的好忙好忙。
裘海天伸手。
文秀撲到他懷裡,輕聲說:「舅舅,我愛你。」
裘海天手伸出,輕撫她的發。
在文秀走後,轉身接著澆花。
管家走近:「您怎麼想的?」
管家跟了裘海天幾十年,是風裡雨裡一起走過來的,很瞭解他。
裘海天看著很平靜,但他卻知道他心裡極不平靜。
裘海天沒說話。
管家試探道:「要不……算了?」
裘海天這些天沒去找文秀。
是因為一直在查國外信託那塊,他對陳遠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已經在安排人準備後路。
血腥又殘酷,不管是對陳遠,還是對文秀。
但管家剛才聽見了文秀對裘海天說的話。
莫名的,心裡泛起了不忍。
文秀的親人有文勝勇和裘海天。
但裘海天生養有問題,他唯一的血脈至親,可只有文秀。
雖說是從小用錢養大的小姑娘,裘海天本人並沒有太親近,但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管家說:「不然就照大小姐說的,您嚇唬嚇唬陳遠,讓他不敢打她身上錢的主意,以後就這樣……」
管家話沒說完。
裘海天已經拿出了手機,撥通陳遠的電話。
管家提起來的心往下落,卻只是落到一半,就再次提了起來,因為裘海天說:「合作嗎?」
裘海天一邊澆花一邊淡道:「哄文秀簽下遺產流轉方向,然後……殺了她。」
管家在裘海天結束通話電話後,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那些本就是我的。」裘海天丟下灑水壺,拎起剪刀,把含苞待放的秋菊剪斷,「她所謂的她的錢,姓的是裘,並不姓文,而這世上姓裘的只有我一個。」
裘海天回眸,眼神冰冷,「當初被文勝勇搶走一半,已經夠噁心了。」
管家低低的嘆了口氣,只希望裘海天百年後,不會後悔。
而文秀開車去市區的監控中心。
買了十幾個高解析度的監控。
監控中心包安裝,文秀猶猶豫豫,沒讓他們裝,把超跑後座塞滿,直奔豪宅。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豪宅一層開著很溫馨的燈。
文秀看著出了神。
抱著一個監控開門。
只是一道門縫。
沙發邊坐著看書的二萬看了過來。
他的衣服因為鎖鏈的緣故,沒有換,還是那身被文秀剪的破破爛爛的襯衫和西褲。
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
看的文秀莫名的羞澀了,撇嘴垂頭嘀咕:「看什麼看。」
伴隨著鐵鏈嘩啦啦的聲響,二萬走近伸手。
文秀下意識朝他懷裡撲,結果只是手裡的監控攝像頭包裝盒被拿走。
二萬顰眉:「監控?」
文秀咳了咳,手背後擰巴到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