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去了。
她不知道怎麼開是熱水。
踮高腳擺弄了會,崩潰的哭了。
哭了十幾分鐘,沒人搭理,不哭了。
水是溫的了,但是沒自己洗過,崩潰的哭了。
哭了十分鐘,沒人搭理,不哭了。
學著印象中爸爸給自己洗臉的方式,拼命墊腳,笨手笨腳的洗了,洗濕了頭髮和衣服,崩潰的哭了。
哭了八分鐘,沒人搭理,不哭了。
拽不到洗臉巾又哭了。
哭了五分鐘,沒人搭理,不哭了。
用垂下來的浴巾擦了擦,低頭看自己水淋淋的腳丫。
一邊哭一邊出去。
揉著眼睛喊哥哥。
背對躺著的司燁霖終於翻了身,並且坐了起來。
安靜的看了她幾秒。
下床想走。
看了眼文棠在地面留下水漬的腳丫。
彎腰抱起文棠。
司燁霖現在的身高一米八。
文棠只是個孩子。
而且還是個不胖不高的小女孩。
很輕易的就抱了起來。
但她穿的是睡裙。
父女尚且三歲不同席。
更別提他和文棠沒血緣。
司燁霖不像是粗枝大葉的刑燁堂。
也不是長輩刑南藝。
他覺出不妥當,想放下。
粉雕玉琢,從七點半哭到現在十二點,眼睛通紅犯腫的文棠眼底瀰漫了恐懼。
細軟的手臂死死的圈著司燁霖的脖頸。
之前哭不理睬,是教規矩。
現在再不搭理,會讓第一次離開爸媽的小姑娘留下心理陰影。
司燁霖喜歡看書。
三教九流、明正野史、工業農業醫學心理。
閒來無事。
什麼書都喜歡看。
書中自有黃金屋,是祖宗留下的名言。
工業農業醫學,三教九流明正野史上都沒有怎麼管教孩子。
但是心理學上有。
被嬌養大的孩子,不能太過冷酷。
要狠狠給個巴掌再稍微給顆糖,以後才好調教。
換句話來說,早點調教好,她爹媽才能回來,他也才能解放,司燁霖還是抱著了。
把洗手間的門推開。
擰開熱水水龍頭:「這是熱水,放出來的第一秒別伸手,兩秒後再伸。」
司燁霖言簡意賅的教她怎麼放熱水,怎麼洗臉,怎麼刷牙。
想說怎麼用梳子梳頭。
這裡沒有。
他想說明天給你把隔壁房間收拾出來。
皺眉有點煩躁了。
司意涵一直想再生個女孩。
但刑南藝不想讓司意涵生孩子了。
海城的房間佈置簡單粗暴。
樓上是刑南藝和司意涵單獨的房間。
樓下一分為二。
是他和刑燁堂的。
有雜物間,但是著實沒有傭人間。
而文秀的家裡,司燁霖不可能去住,文棠自己也沒辦法住。
司燁霖想去找刑南藝商量文棠接下來住在哪的問題。
現在時間太晚,沒去。
草草教了後,把文棠抱出去。
用毛巾擦了她的腳。
找出一床被子,把床一分為二,讓文棠睡覺。
文棠乖乖的爬進去了,幾秒後說:「不舒服。」
司燁霖看向她濕透的睡裙。
起身想去文秀家裡給她找衣服。
密碼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