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到像是邀功,「昨個南頭那家賣海帶的,生了個兒子,現在沒用了,你們可以想法子讓他送婆娘去窯裡,對了,她家的閨女十三了。」
男人從兜裡掏出幾個幣塞進她衣襟,低頭狠嘬了她一口。
醫生看向司意涵,怔了下好奇:「這是你們這是從哪找來的?」
男人嬉笑:「你猜?」
醫生附耳他說了幾句。
模模糊糊的,司意涵聽到幾句,注意點分寸,試試看能不能留下幾個孩子。
司意涵指甲掐進了掌心,跟男人下樓,在樓梯拐角的時候問:「你們這的女孩,不管嫁不嫁人,都要去站街嗎?」
「有錢的可以不用。」男人無所謂道:「長得俊的才能站街,醜點的只能進窯裡。」
男人回頭瞄了司意涵一眼:「以後你絕對是站街裡第一。大堆人願意拿著錢來砸你,如果有閨女,也絕對是第一中的第一,用你們那的話來說叫什麼?頭牌。」
「還有……」男人撫腮,眼底閃過興味,「聽說你那殘疾哥哥,長的像仙女,有多仙女?老子長這麼大還沒……」
司意涵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在男人想發飆的時候,腕間別著的匕首橫出去對著他的臉狠狠劃下,再抬一腳,把本就站的低的男人直接踹了下去。
站定後,手掐著扶梯,對匆匆跑來的白老大冷笑:「你的人!過線了!」
司意涵揚長而去,到實驗室後鑽進廁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雪城亂,她知道,卻沒想到亂到這個地步。
司意涵摸摸圓滾滾的肚子,確定沒異樣後,出去坐下,看畫像上的刑南藝側臉發呆。
「你有心事?」
司意涵回神,把刑南藝的畫像塞進抽屜:「今天提前下班吧。」
「可白老大那邊還沒送來你要的東西。」
司意涵要的左不過是米麵油,吃穿喝用,她除了給刑南藝,自己也備了不少,擺擺手說明天再拿,收拾東西下班。
晚上看著爐火出神的時候,敏感的聽到積雪被踩下的輕微響動。
司意涵握緊口袋裡的匕首,挪到門口抬起,呼吸微凜。
白老大手下的幾個心腹都知道她住在這。
也都在等著有天她對白老大沒利用價值後衝進來把她的衣服撕碎。
司意涵認為他們現在不敢動她,可保不齊有喝多了大酒的,想趁黑夜辦她。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司意涵的心跳快如奔雷,額角跟著冒出細密的汗。
在敲門聲和茉莉聲音一起響起來的時候,腿軟了,卻不敢放鬆警惕,厲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你走後白老大來了,我看他好像因為你提前下班不重視他送來的東西,不太高興。所以撒謊說你臨時有事,晚上會回來。怕露餡,跑來給你送東西。」
「哦,對了,你的住址,我是問的白老大身邊的人。」茉莉語氣帶了可憐:「意涵姐,你是怕我害你嗎?」
茉莉說:「我怎麼會害你呢,是你讓我不用每晚活在他人身下就能吃上飯,你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呢。」
司意涵把門開啟了,仰頭看雪色中的茉莉。
茉莉兩手都拎了東西,沒帶手套,手掌被凍的通紅,不大的小姑娘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司意涵接過東西:「多謝,但下次不要和白老大撒謊了,我只要按期把他要的東西給他,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是,你有本事,會畫畫,能看得懂書,還會做實驗。」茉莉哽咽道:「不像我,十八才只會認識幾個字,什麼都不會,就像我爸總說的,我連條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