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藝低頭看小腹上浸出血的傷口,「她必須必須,一定要變回原來的樣子,而且世界裡只能有我一個人。」
……
簡瑤進來的第三天,見到了司意涵,「放我出去。」
簡瑤狼狽極了。
唇角起皮,臉色蒼白,眼窩深陷,頭髮凌亂。
裙子依舊是那條帶了血的裙子。
盤腿坐在沙發邊的茶几上,仰頭看著司意涵,像是一個快要碎掉的娃娃。
司意涵打量她片刻,帶著兩個保鏢走近,在沙發上坐下後,額首道,「餵她吃飯。」
簡瑤雙臂被控住,下巴被掐起來餵飯。
強烈掙紮下被狠狠的按在了茶几上,臉頰貼著瓷白的茶几。
點墨似的瞳孔,盈滿了怨恨的盯著司意涵,片刻後,眼底水汽漫了出來:「沈……」
聲音沙啞乾澀,像是嘴邊塞了團棉花,想從中吐出話很難很難。
簡瑤吞嚥數秒口水:「沈眠呢,落落和陸晟呢。」
司意涵沒說話。
翹起腳坐在對面,手肘搭在膝間,細白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膝蓋。
「她們在哪!她們怎麼了!」
簡瑤聲音從沙啞艱難變成了沙啞而又悽厲。
像是野獸被困的嘶吼,在諾大的豪華別墅裡盪起層層的回聲,悽厲到讓人的耳畔發麻。
司意涵和簡瑤打過交道。
這人冷心冷情,看著像是沒長心。
對簡家如是,對陳啟明在公司裡被侮辱和糟踐更無動於衷。
所以哪怕後來刑南藝說簡瑤有偏愛的人。
司意涵也總是想像不出來她對一個人偏愛和在乎是什麼樣子。
現在見到了。
眼圈血紅,憔悴不堪,像是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司意涵輕嘆:「我心裡真的很舒服。」
簡瑤沒說話,只是劇烈的喘著粗氣。
司意涵說:「你現在的樣子,和我三年前被你們算計輸了,親眼看到刑哥被抓回刑家的樣子一模一樣,我那會,也是這麼崩潰。」
司意涵朝前躬身,輕聲說:「你欺負我在乎的人,那麼你在乎的人就該去死,否則,這個世道未免太不公平了。」
簡瑤眼淚突兀的從眼眶滑落,「她們……還活著嗎?」
只是一滴眼淚而已。
感性的女孩子看個韓劇,眼淚都會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眼淚這個東西其實真的不值錢,對司意涵來說更是分文不值。
但不知道為什麼,大抵是簡瑤這個人和眼淚這個詞真的不太配。
雖然長相配,白白軟軟的,看著像是因為手扎破就會哇哇大哭的性子。
但就是不配。
司意涵盯著簡瑤的這滴淚水怔愣很大會,開口:「你把飯吃了,我告訴你。」
簡瑤接過飯盒朝嘴裡塞,吃到胃裡泛酸,捂住嘴強嚥下去,啞聲道:「她們怎麼了?」
司意涵額首:「喝水。」
簡瑤沒動。
「喝水。」
簡瑤無動於衷。
司意涵舉起手機,上面是沈眠和沈落還有陸晟之前的照片。
簡瑤伸手去搶。
被重新按趴在桌面上。
眼底的淚不見了,再次重回之前怨毒和惱怒的樣子。
司意涵短暫的心軟和怔松也消失了。蹲下,上下打量了簡瑤很多眼,說:「你的命真好。」
簡瑤臉貼著桌壁說:「好嗎?」
司意涵睨了眼監控,眼眶濕潤了,湊近喃喃:「好啊,讓刑哥拿你當命,還不好嗎?」
司意涵抹去眼尾的淚花,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