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懸頭槁於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古鐵平靜的說。
“我接受。”天樓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斬釘截鐵的答應。
晨星沉聲說:“我們詳談第二點,你們在那頭的進攻,馬上全部停止。”
古鐵聳聳肩。向十六點點頭。十六什麼表情都沒有,就有一個光門出現在旁邊。知更鳥走入光門內。但不到半分鐘就退回來,輕輕嘆息:“抱歉,戰場非常混亂,像抱團的章魚和烏賊一樣難以分開。你們的人比較多,北方的雪絨花聯盟,西北的深精靈聯盟都來了。從戰場的局勢來看,雪絨花和深精靈打得不可開交,我們就想拉架也拉不住。”
“什麼?”古鐵、羅格、晨星、魔薇、多恩一起站起來。
“我也不知道。”知更鳥很無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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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太陽西斜,綠森廢墟暮色沉沉。長桌依然在爛沼澤旁,談判的眾人依然坐在原位,但氣氛完全不一樣。凝重,壓抑,讓人無法喘息,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古鐵翻開一頁接一頁的合約,用特製的鵝毛筆書寫自己的名字。在長桌的另一側,晨星和多恩也在簽名,一頁接一頁。幾分鐘後,三人相繼放下筆,分別把合約交給自己的聯絡官。
十六淡淡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一切紛爭必須在競技場上解決。在競技場上,你們可以不折手段的相互暗算,但離開競技場,你們必須停止任何鬥爭。多恩,晨星,你們的組織必須全面撤離西海岸領域。古鐵,你要交還所有俘虜,以及107件物品。在第三輪競技場的開場前,委員會將為古鐵與天樓安排一個特別舞臺,進行一次死鬥。”
眾人一起站起,沉聲說:“以戰神之名。”
“談判結束。”十六和七號一起說。
晨星走到爛沼澤旁,眺望那艘朽爛的航母,眸中閃耀一種奇特的神彩。晚霞傾瀉,為他鍍上一層金紅色光暈,讓他如神明一般絢麗。古鐵走到他身邊,並肩眺望那艘航母,淡淡的說:“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我也是在這裡,看著那艘船,真是一艘漂亮的好船。”
“它現在也很漂亮。”晨星輕輕嘆息,含有一種微妙的悲傷:“自然的美麗不是活潑的新生,也不是輝煌的壯大,而是生與死的迴圈。嫩芽會長成雄壯的大樹,但大樹終有一天會腐朽,就像這艘船。表面上,死亡是可惡的,腐爛讓人憎恨,但沒有死亡和腐爛,又怎麼能有下一輪新生。對於以大樹為食的細菌、真菌和昆蟲而言,腐朽的大樹是美好的,如同農夫讚美大地母親。如果它不徹底腐爛,空出一塊肥沃的土地,也沒有另一顆新芽。”
“你想得真多。”古鐵說。
“你在想什麼呢?”晨星問。
“今朝有酒今朝醉,每天開心就行。”古鐵說。
“你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戰鬥?”晨星問。
“當然有想過。”古鐵一本正經的說:“我剛從綠森甦醒的時候,樹葉怪想幹掉我,龍鴉想幹掉我,怪獸想幹掉我,玩家像幹掉我。我的想法是‘誰想幹我,我就幹他’。幾個月前的晚上,我站在這裡,望著那艘船的時候,心中在想‘他們幹我的兄弟,我乾死他們’。現在的情況複雜很多,但基本道理還是一樣,你們想幹我,那我狠狠的乾死你們。”
晨星沉思許久,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你是對的,這是真正戰士應該有的想法。戰士的存在意義是什麼,戰鬥。戰士只需要戰鬥。為什麼戰鬥?戰鬥的意義?戰爭的理由?這些是政客和學者該操心的。繼續保持下去,別像我們一樣。”他拍拍古鐵的肩膀,轉身看著多恩、魔薇、斯溫、天樓,微笑著說:“其實,我們的命運一開始就註定了。”
“殿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