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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聞言不禁一愣,旋即紛紛暗自認同。

不錯,憑藉剛剛方毅輕而易舉廢殺陸榮、白鴻和黃伯,然後又硬撼氣震境界的聶不容之子聶雄一拳而隱佔上風,這樣的實力,相比他的年齡來說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就算是一百個陸榮這樣的武者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是方毅的對手,又怎麼可能在蒼龍山脈中險些殺掉方毅?

一下子,不少人都開始懷疑起方毅話中的真假來。

鄭鶴不著痕跡地微微皺眉,然後對方毅說:“毅兒,這其中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先把人放開再說。”

“是啊,方毅,有話好好說,我表妹要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要她向你道歉。”劉泌也連忙勸說,看方毅的眼神之中露出了絲絲哀求。

方毅卻沒有動。

鄭衛國上前兩步,低聲說:“師弟,這是劉泌的生日晚會,別把場面弄得太難看……”

“師弟,當忍則忍。”鄭爽沉聲說。

偌大宴會廳中,無數雙眼睛都盯在那個表情平靜的少年身上。

幾乎沒有人會認為,方毅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動手傷人了。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不啻於當著所有人面重重打了叱吒武州的謝家一耳光,世族大家為了顏面,雙方從此之後幾乎只有不死不休,就連鄭鶴和聶不容的關係也會受到重大影響。更何況當眾違抗師命,身為老師的鄭鶴的面子也絕不會好看,不知有多少人要恥笑他連自己的徒弟都管不住。

“彤姐,你說他會怎麼做?”人群之中,珠兒低聲在鍾彤耳邊詢問。

“按道理,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在這個時候做出理智的選擇,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鍾彤的美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面色淡定的少年,少年那平靜的雙眸之中,隱約透出一種震動人心的光芒,像是一座正在不斷醞釀的火山。

方毅平靜如一汪深潭的雙眼從鄭衛國和鄭爽身上看過,往旋轉樓梯看去。

他看到了小師姐,此刻正站在老師的後方,悄悄地向他翹起大拇指。接著他又看到了老師,那雙眼中此刻唯有鎮定,卻又彷彿傳遞著某種資訊。然後他看到了聶不容的眼睛,那是一雙帶著滄桑又深沉如海的眼睛,透著淡淡的冷意和嘲弄。最後,他看到了劉泌,看到了劉泌眼中的複雜,焦急,以及若有若無的哀求。

她化了妝,比以前更美了,只是臉色微有蒼白,不知是否因為粉底?還是因為,表面和我鬧翻的她,還是像過去幾次一樣,默默地關心著我這個讓她不斷操心的窮學生?

方毅有些不忍多看劉泌的雙眼,很快地錯了過去,目光在眾多賓客身上掃過。

哦,原來連市長都來了,高建也在?咦,那是鹹州鍾家的那個珠兒?那麼鍾彤也應該來了?還有尤勝雪,呵,果然是在,以為躲起來我就看不到了麼?她現在應該很高興吧……

“老師。”

方毅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不大,但在一片寂靜之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方毅的雙眼,平靜地看著鄭鶴。

“如果是在戰場上,您的戰友被別人殺了,您會不會因為敵人強大,而放棄為他報仇?”

方毅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響了起來,平靜異常。

“對我來說,那隻雙角雷豹,已經是我的戰友,是和我同生共死過的夥伴。而我的這個夥伴,現在被人殺了,被人剝了皮毛,被斬斷了雙角,甚至連它的孩子,都被人抓來送給別人做生日禮物……”

劉泌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如紙,方毅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她的心卻彷彿掉進了冰寒的深淵。

就在之前,她還因為那隻幼小雙角雷豹責怪過表妹。

而武州之虎的雙眸,也隨著方毅的話,變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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