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三個德思禮正坐在一起看競猜電視節目。她清了清嗓子,達力回頭一看,尖叫著跑出屋去。弗農瞪著電視機,彷彿要把它盯出個洞來。佩妮再次用那種古怪的眼神注視著達莉亞。
“呃——爸爸?”
弗農冷哼了一聲。
“嗯——我和哈利明天得去國王十字車站——去霍格沃茨。”
弗農不作聲。達莉亞躊躇了片刻。
“請問,您可以用車送我們一下嗎?”
等了好久,才等來了另一聲“哼。”
“謝謝您。”達莉亞覺得這就足夠了。
她剛要回到樓上去,弗農卻開口說話了。
“坐火車去巫師學校?真可笑。他們的魔毯都破光了嗎?”
達莉亞摸摸鼻子,不作聲。
“那所該死的學校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達莉亞安靜地回答。
於是弗農氣呼呼地瞪著她,達莉亞垂下眼簾,盯著自己拖鞋上那隻粉紅色的小貓。“好吧,我送你們去車站。反正我們明天要去倫敦,否則我才不自找麻煩呢。”
“您上倫敦去做什麼呢?”達莉亞抬起頭,一臉無辜地問。
“帶你哥哥去醫院,”弗農不負眾望地咆哮起來,“在他上斯梅廷以前把那條可惡的尾巴割掉!”
達莉亞飛也似的奔上樓關上門,把頭蒙在被子裡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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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達莉亞早上六點就醒來了。她聽見隔壁傳來的動靜,不覺笑了起來。就像被哈利的興奮感染了一樣,她套上牛仔褲和T恤衫,重新核對了一遍箱子裡的所有東西,又把抽屜夾層檢查了一遍,用橡皮泥堵上了底下的小孔。像往常一樣,直到達力和弗農吃完早餐,她才下樓去,把兩碗有些發涼的燕麥粥端上樓。佩妮用力擦洗著不鏽鋼水壺,製造出各種不必要的噪音。等達莉亞把空碗端下來時,佩妮仍在擦著同一個水壺,壺口那塊不鏽鋼快要被她擦爛了。
達莉亞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出發以前跟她溝通一下。於是她一邊洗碗,一邊斟酌著用詞。
佩妮突然扔下抹布,重重地把壺放在流理臺上,嘭的一聲把達莉亞嚇了一跳。
“媽媽!”她失聲叫道。
“我就知道,”佩妮喘著粗氣,“你跟我那該死的妹妹一樣,一模一樣!”
達莉亞忽然覺得嗓子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又一個巫婆!古怪,不正常,該死的,我受夠了!”佩妮的眼睛發紅,看也不看達莉亞,“她是,她的兒子是,連你也是!我受夠了……”
“媽媽,達力是你的孩子,我也是!”達莉亞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說。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佩妮的喉嚨,她忽然安靜下來。
“我也是你的孩子,從前是,一直是!”眼淚終於落了下來,落在潔白的瓷碗裡。
身後傳來腳步聲,佩妮到客廳去了。達莉亞對著水池無聲地哭了一場,擦乾眼淚回到樓上,準備出發。
十點半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國王十字車站。弗農把他們的箱子放到手推車上,幫他們推進站。達莉亞走在最後面,忽然覺得有人往她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是個薄薄的信封。再回頭時,佩妮已經回到車上去了,達力抓著她又叫又鬧,不知道又在要求些什麼。
弗農忽然停在站臺中間不走了,瞥了哈利一眼。
“那麼,你們在哪個站臺上車?”
達莉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明白過來。哈利抽出車票唸了起來:“我們應該坐十一點鐘從九又四分之三站臺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