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讓我們每個人互相撕咬,只有咬死其他人,最後站著的人才能侍奉魔鬼活下去。”
他猙獰可怖的面孔忽然出現在鏡頭前,空洞洞的眼瞳中閃爍著暗金色的光,牙齒上滿是血跡,他狂笑“哈哈哈哈,對的!是我咬死了伊萬!我在電報室裡咬死了伊萬,他不能發求救訊號!因為這艘船上的人要死!”
酒德麻衣終於忍不住驚撥出聲,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這是最後倖存者留下的資料,但她錯了,這是一個魔鬼自證的證言書!瓦連京上尉說的對,那艘鉅艦已經化作了地獄,地獄裡是不該有幸存者的。
瓦連京上尉自己也不是!
“可我心裡知道我是要死的,因為真正的魔鬼不會讓任何人活下去,他只是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瓦連京上尉把攝像機對準了黑暗通道的另一側,“嘿,現在他來了……”
通道盡頭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嘶嘶撕嘶,好像是一千一萬跳蛇纏繞在一起互相摩擦。
一秒、兩秒、三秒……越來越近!
就在那東西即將出現在鏡頭中的時候螢幕黑了下去,瓦連京上尉最後留下的聲音不是一般恐怖片那樣驚恐絕望的哀號。黑暗中他一直在笑,笑聲痛苦得好像千萬毒蛇在他的身體中鑽入鑽出,最終無聲無息。
薯片妞關閉了錄影機:“怎麼樣,全程無尿點,1992年度最佳恐怖片。”
“確實沒尿點,只是正常人得戴著尿不溼觀影。”酒德麻衣喃喃。
“日本海溝裡的沉船,東京的俄羅斯黑幫,一切的線索都暗示著有什麼東西從北冰洋來到了日本,“薯片妞低聲說,“某個堪稱‘魔鬼’的東西,很可能他已經不在沉船中了,而在這個國家遊蕩。或者我們可以稱他為,“她頓了頓,用了莊嚴的語氣,“龍王!”
閃電忽然撕裂了雲層,窗外暴雨傾盆。
|6|他鄉遇故知
“這個……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裡接待男賓麼?”高天原門前的霓虹燈招牌下,渾身溼漉漉的外國人捋了捋頭髮,用還算流利的日語詢問迎賓的牛郎。
暴雨說來就來,原本以為今夜沒有新的生意了,應付完幾個追捧小櫻花的客人就可以收工打烊,卻沒料到還有這種大半夜上牛郎夜總會來的……男人。迎賓牛郎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這廝,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太像那種會逛牛郎店的客人,上身穿一件糟蹋的套頭衫,胸前是馬里奧兄弟,下身則是鬆垮垮的牛仔褲,滿是油跡,一頭凌亂的長髮髒得打結。
看起來是餓了很久的流浪漢,手裡還拿著一個快餐店的紙袋,大概是路邊撿人家吃剩下的。這種人放進去的話,那些花大價錢來捧牛郎的有錢歐巴桑和職場女強人顯然會憤怒地投訴到店長那裡去。
迎賓牛郎掩著鼻子,躲避這個流浪漢身上的臭氣,用還算溫和的語氣說:“對不起,我們這裡是專為女性開設的俱樂部,恕不接待男性嘉賓。”
“可你不是個男人麼?”流浪漢直勾勾地看著迎賓牛郎,說不清是覬覦牛郎的美色還是餓極了覺得牛郎那頭染黃並燙成玉米卷的頭髮很可口。
“工作人員例外。”牛郎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我是工作人員。”
流浪漢躊躇了片刻,轉身走進了瓢潑大雨中。
牛郎鬆了口氣,卻看見流浪漢淋了半分鐘雨後又回來了。這廝低下頭,雙手把被雨水淋透的頭髮往後猛地一捋,捋做一個傳統帥哥的背頭!
“朋友!你看我是江口洋介那型的!你們這裡能收我麼?”這廝瞪大眼睛,眉峰揚起,胸肌挺的簡直要裂衣而出!
迎賓牛郎呆呆地看著這朵綻放的奇葩,指著他的鼻子,“你你你……你是……”
“江口洋介那型的!”流浪漢再次強調。
“不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