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真正主人。
蕭玉桃由老宮女攙扶著勉強站住,抬起眼看向那踩在玉階上的蕭太后,嘴角一絲隱藏的譏笑,可那雙眼睛裡卻表露出敬畏恭順的姿態:“奴婢知道該怎麼做,太后且先寬心。”
蕭太后是何等能人,自然是將蕭玉桃那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想法徹底看得透徹;只是聰明如她,自然不會說透,在輕輕地點了點頭後,就要人將蕭玉桃送出去洗漱;後宮的一宮之主一連消失了好幾天,眼前皇后沒回來她還能將這個不長眼的蠢女人關起來好好給點教訓,但司馬媚快回來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流出任何把柄讓人攥住。
看著蕭玉桃一步一蹣跚離開的背影,另一個伺候在蕭太后身側的老宮女忍不住走上前,小聲提醒道:“娘娘,怕是貴妃娘娘對您存了怨恨,今後不好聽話。”
蕭太后微微揚起那雪白的頸子,高傲的看著那幽幽的光火,哂笑著說道:“只有心存怨恨的野貓才會伸出利爪發瘋發狂的到處撓人,以前玉桃就是太會遮掩自己,什麼都不敢做這才鬧出這樣的蠢事;這幾天的苦楚讓她終於衝破心防,讓她明白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朋友,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也會隨時隨地的背叛自己;只有權利、地位,只有這些東西永遠不會背叛自己;哀家就是要讓她看清楚,真相併非她想象中的那樣單純,不將自己化身成厲鬼,怎麼能將司馬媚和趙禮拖進地獄?”
說到這裡,蕭太后冷豔嬌然的笑了;不愧是當年在後宮之中呼風喚雨的女人,雖說歲月已經在她的臉上刻上了痕跡,可那輕輕一笑,依然美的驚心動魄,妖異的讓人似看見了最魅惑的妖精般奪人眼球。
走出偏殿的那一刻,蕭玉桃就被迎面吹來的一陣涼風激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脖頸;扶著她的老宮女像是沒有任何表情一樣盯盯的看著前方,如果不是她還在喘著氣,簡直就能讓人錯認為這人早已是死透了的屍人一般。
跟偏殿的陰暗溼冷、昏暗詭異比起來,殿外卻是日光萬照,青天白日的大好時光;蕭玉桃忍不住抬頭貪婪的看著已經告別了她好幾日的光明,彷彿自己就像是剛從地獄中爬出來一樣,眼角心酸的噙著一滴淚。
原來,她過去真的活得太天真了,天真到與狼為伍而不自知;蕭如月想要利用自己去拖住司馬媚母子,可那個老巫婆卻不知,從她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的那一刻就什麼都想明白了;她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去勾心鬥角,從今天開始,她只為自己而活,蕭如月不肯認下她這個侄女,那她就再也沒有這個姑母。
司馬媚她不會放過,蕭如月——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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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深冬的最後一天悄然來臨之際,京城郊外,一隊快速移動的馬車和馬隊迅速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此刻,天剛矇矇亮,金烏還未完全升起,魚肚白似的天邊隱約可見尖尖的雪山頂,數十里外的叢林有寒鴉飛過,發出嘎嘎蒼老的聲音;京城的大門還未開啟,可依然可以看見官道上有來往的客商和百姓身影;直到這隊惹人注目的馬隊的到來,一下就給安靜寒冷的官道上注入了一道道引人遐想的矚目和熱鬧。
“瞧這隊人馬,趕的可真夠急的,少說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城門,趕這麼急過去還不是站在城樓外面乾等著?!”
就看一個推著板車的老農看著絕塵而去的馬隊時,忍不住嘀咕說道。
“我說老頭子,你沒看見那馬隊中的那輛馬車嗎?那可是六匹駿馬拉著的馬車,在這大周天下,除了王侯將相還會敢用六輛馬匹拉的馬車!”一個跟在老農身後,挑著兩捆柴準備京城去賣的年輕農夫見多識廣的說著。
且聽見這年輕農夫的聲音剛落,那些在寒冷的天氣裡都忙縮著脖子趕路的人們頓時就像是來了精神一樣,跟著嘰嘰喳喳、議論紛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