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西風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所有的家計和鋪子都交到了謝老爺手裡,只差點兒沒把謝老爺給砸暈了。真不知道幾年功夫,自家竟然有這麼多的產業土地了。他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處理了兩天事務,但是不到三天,便大呼吃不消,心裡知道女兒身上已經大好了,只是還在和自己賭氣。因此便來到西風房裡,呵呵笑著讓她接受鋪子的事。
謝西風坐在床上啃著一個蘋果,漫不經心道:“有爹爹在,怕什麼?爹爹那一日說得對,我既然是女孩兒,便該做個閨秀,從此後我要好好在閨閣中修身養性,那些生意和地產,就由爹爹打理吧。”一句話把謝老爺給推了出去。
五天後,累的兩眼發直面色憔悴的謝老爺再次來到二女兒的房間,卻見謝西風正在臨窗的地方描花樣子,見他進來了,便盈盈起身行了個萬福,還不等說話,謝老爺已經衝過來急著道:“閨女啊,你的病都好了,養了這麼些天也足了吧?趕緊出去接手吧,你爹我都要累死了,還是鬧的人仰馬翻,你再不接受,怕就有好幾家鋪子要倒閉了。”
謝西風坐下來,撿起一旁的繡品慢條斯理的繡著,一邊悠悠道:“爹爹不必著急,幾間鋪子罷了,您若是經營不了,讓它倒了或者變賣就好,女兒從此要做閨閣淑女,也好將來嫁個好人家。”
謝老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忽然跺腳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我這邊去弄,將來那些產業沒了,你可別怨我。”說完便氣沖沖走了出去。這裡秋香心裡也忍不住打鼓了,彎腰小聲對西風道:“二姑娘,哪有爹爹給女兒道歉的道理?老爺做到這樣,已經是不錯了,這也就是咱們家老爺仁慈呢,若是別家,還不知怎樣。那些鋪子產業可都是您的心血,難道您真能眼睜睜看著……”
秋香不等說完,謝西風便輕輕一笑,淡淡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這麼幾天功夫,傷不了元氣。就有幾家鋪子倒了,終究也有限,且我爹肯定比我心疼。”
秋香急道:“何苦呢?就因為和老爺賭這一口氣?那些鋪子可都是日進斗金的搖錢樹,二姑娘你也適可而止吧。”
謝西風在緞子面上刺下一針,看了秋香一眼,慢慢道:“我說過我不是賭氣,你不用說,我心裡有數。我除非不出去做事也還罷了。只要我出去,幾家鋪子,有什麼?倒閉了就再重新弄唄,看看你急的這個樣兒,跟了我幾年,定力也沒有一點兒長進。”
秋香呆呆看著謝西風,心想我的天爺孃娘啊,我們二姑娘怕不是神仙託生的吧?怎麼什麼事兒一到了她這兒,偏偏就簡單的讓人不敢相信,可到最後又不得不信呢?
又過了些日子,便是三月了,院子裡的桃杏樹上都綻滿了花苞,看上去累累簇簇的十分惹人憐愛。這一日謝夫人正帶著兩個女兒在後院園子裡看那剛探出頭來的嫩草和昨兒才綻放的迎春花。忽聽腳步聲響,回頭一看,只見謝老爺面色蒼白的踉蹌衝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完了完了,這……這城裡沒法呆了,快……快想辦法跑吧……”
“怎麼了?”謝夫人和謝東風一聽見謝老爺這話,都嚇懵了。唯有西風柳眉一挑,沉聲問了一句。
“還怎麼了?你們整日裡在家,還不知道吧?山東那邊黃河春汛,決了堤壩,不知道淹了多少地,人人都說這一次的災比前些年更厲害,說那水都是立著高高的浪頭打下來的。這是上天震怒,要……要……”謝老爺說到這裡,便左右望望,見沒人在身旁,方放低了聲音道:“說是因為太后把持朝政,太后黨們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因此才降了這樣大的災示警呢。”
謝夫人和謝東風面上已經沒有一點人色了。卻聽西風冷笑道:“一派胡言,若是上天示警。六月飛雪冰雹,抑或山崩地裂,哪個不能弄?還要藉著一個年年決堤的黃河來作怪?更何況,對太后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