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句話蘭素曦也沒注意到。
她只是急匆匆地端來一大杯溫水遞到安遠唇邊。
“我好了,別怕。”安遠喝過水,拉著蘭素曦的手說。
蘭素曦突然就捂著嘴,轉身蹲坐在了床角。她確實害怕了。獨自一人照顧媽媽、送走媽媽的那些個夜晚,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經歷第二次。
“傻兔子!來,讓老公抱抱!”安遠把蘭素曦“拎”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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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訊息過來了,你看看。”保姆車裡,梁筌把總部剛發過來的訊息給耔陽看。
短短三句話,耔陽神色凝重地反覆盯了五分鐘。
“於寧去醫院為一箭雙鵰。Lawrence爭取安遠為‘海御’(注:海御為研製中的航母的代稱)。於寧是於向東同母異父的妹妹。”
耔陽揉著額頭仍在思考,梁筌的接收器再一次響起。
“總部的命令是:爭取於寧。”梁筌目不轉睛地看向耔陽,耔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讓他來吧。”耔陽嘆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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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滾完床單就被召見,安遠已經懶得抱怨了。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梁筌,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你等著,早晚我要找個漂亮姑娘來好好禍害你!
安遠的報復手段總是略顯“高尚”的。
“那啥,媳婦兒,你再睡會兒。家裡沒儲備了,我出去買點兒。”安遠一邊起身一邊說。
“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妻子嗎?”蘭素曦目不轉睛地看著安遠問。
“你不已經是了嗎!”安遠揉揉她的頭髮,吻她眼角的淚花。
“可是,你愛我嗎?”蘭素曦被子下的手,已經緊張得握成了小饅頭。
“你說呢?”安遠目光炯炯地回望過去。
“……”蘭素曦無語以對。她期待卻承受不起的,恐怕就是“愛”。他愛她嗎?他沒說過這句話。
“答不上來?”安遠大笑,“那就對了。因為我也不敢那麼說。”
蘭素曦愣愣地看著安遠的臉,許久,她緩緩地轉過身,窩進了被子裡。
安遠停下系紐扣的手,小心地把蘭素曦抱起來,溫聲說:“你是不是林黛玉轉世啊?怎麼這麼愛哭!好了,你聽我說。”安遠揪了一下蘭素曦紅紅的鼻頭。
“有人說,如果兩個人能在一起,一年之內只能算是戀情,五年之內可以叫感情,超過十年,可以叫親情,只有白頭到老的,才是愛情。所以,沒到白首相扶的那一天,我就沒資格說‘我愛你’這三個字,懂嗎?”
“我……兩年以後,我……”蘭素曦極力回憶著自己和安遠最初的約定。
安遠從抽屜裡把結婚證拿了出來,指著上面的日期說:
“你明白為什麼要領結婚證嗎?你看,這個小紅本上,只會有一個屬於咱倆的共同的日期,那就是咱們結婚那天。領了結婚證,咱倆的命運,就會從那天起一起倒計時。別再提兩年的事兒了,這個證兒上沒有終結的日子,你不想用這個證兒換那世界上最美的三個字來聽聽嗎?”
蘭素曦的視線,又一次模糊了。整個世界,像是掛上了一層面包圈兒上的糖霜,薄薄的一層,她的幸福,是稀薄而甜美。
“我保證,我的遺言,一定是那個三字,好不好?”安遠擦著蘭素曦的淚,輕聲說。
“不,不用,我只要兩年……”
幸福,來得太過完美,就一定會失去得更為迅速。蘭素曦不敢和自己的命運打賭。她只是個掃把星,方走爸爸、剋死媽媽的掃把星。她沒那麼幸運可以幸福到老,她只求佛祖垂憐,允許她兩年的眷戀,她願意用一生的清修去交換。
“如果你總是想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