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支部長在年輕人臉上看到了虔誠與狂熱混合而成的表情,這種表情深深的震撼了這位老於世故的前商人。在這一刻,他明白了,nerv這個組織並不是把人類宣言簡單的當作煽動人民的幌子,它——
——它真的想要用科技之光取代神的恩澤,這幫瘋子真的想要用人類的力量代替諸神。
不,支部長暗暗搖頭,不僅僅如此。
那聯絡官臉上的表情,是虔誠到了偏執地步的教徒的表情,這個組織早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個新的神。
支部長無比後悔自己竟然鬼迷心竅投奔了這樣一個組織,但現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了,他可不想被神通廣大的特遣隊從天而降做掉。
這樣想著,支部長調動自己畢生中積累下來的逢場作戲的功夫,在臉上堆積出獲得勝利之後的喜悅。
同時,他在心裡下定決心,回去就把那本《人類宣言》給背下來,從今以後他就是個虔誠的泛人類主義者了,無論如何都絕不能露陷。奧匈帝國克羅埃西亞人部隊在上次大戰中表現竟然比由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組成的正規軍要好那麼一點,打義大利人妥妥的沒問題。要不是奧匈帝國主要將克羅埃西亞人部隊用在和塞爾維亞人的斯拉夫人大混操中,再加上奧匈帝國那可比義大利的後勤補給問題,使得這支部隊沒有什麼作為。
這一次,在德意志人部隊不肯接受調動的當兒,克羅埃西亞部隊被寄予了厚望。
部隊的指揮官已經私下答應克羅埃西亞人,鎮壓奧地利叛亂之後,他們會對克羅埃西亞人的搶劫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此來代替欠發的軍餉。
克羅埃西亞人自然歡欣鼓舞。
一隻克羅埃西亞先導支隊佔領了斯洛維尼亞境內的火車中轉站,他們四處抓捕工人,試圖讓這個中轉站重新運轉起來,到目前為止他們幹得不錯。
到這天晚上,克羅埃西亞人已經重新恢復車站百分八十的功能,一列新的兵車在這天晚上八點鐘開進車站,開始加煤作業。
直到凌晨,車站上的忙碌才漸漸停息,工人們雖然各種磨洋工,但還是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火車已經處於隨時可以出發的狀態。但克羅埃西亞人的指揮官卻認為部隊需要休息,所以下令第二天天亮才讓部隊登車。
但這天晚上,夢魘接近了克羅埃西亞人。
最先遭殃的是外圍的巡邏士兵,本來克羅埃西亞人就沒有認真部署崗哨,互相之間的照應什麼的根本就沒考慮,巡邏隊的安排也十分的隨意——實際上大多數巡邏隊都賴在有篝火的崗哨旁邊,磨蹭上好一會兒才動身前往下一處篝火。
三月底的南奧山區寒意還是挺重的。
沒有任何人發出警報,因為所有遭到攻擊的人都被悄無聲息的幹掉了。克羅埃西亞人對已經開始的攻擊行動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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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維尼亞的nerv支部總負責人這個時候正焦急的在工友提供的地窖中來回踱步。
“怎麼還沒動靜?”支部長說著看了眼德國來的聯絡官。
聯絡官對支部長笑了笑,安慰道:“這不正說明行動非常順利嗎?如果車站裡警報聲大作,那反而說明行動敗露了啊。在約定的時間到來前,我們就安心等待吧。”
支部長看起來十分不安的樣子,他在地窖裡又轉了幾圈之後,將目光投向守在門口的兩名奧地利人:“你們確實接應到從天而降的德國人了嗎?”
“是的,從天而降。”門口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然後有大鬍子的那位補充道:“他們讓我們把他們帶到可以看見車站的山頭,就要求我們離開了,說是接下來的事情全部交給他們。”
“你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離車站有多遠?”
兩名負責接應的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