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有德這樣說的同時,土耳其人也輕輕點了點頭。她似乎對林有德稱呼她為“舞女”沒什麼意見。
總理先生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正要說什麼,莉娜就開口制止他道:“毛拉們在出發前可是同意過的,這次交涉我來挑大樑,能否請您少說兩句呢?”
“是,小姐。”
莉娜的話音剛落,土耳其人就用土耳其語對林有德說:“看來這位小姐是個可以順利交流的人,我有些放心了。”
“小姐,”林有德用英語說,“在這種場合,我希望大家能夠一起使用英語或者德語來進行會談,請問這兩種語言您會嗎?”
“是的,我會說英語。”土耳其神姬馬上表示。
“我覺得,”莉娜身後的猶太人大叔又開口了,“為了表現誠意,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摘下面紗之類的東西,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和一個臉都不讓人看的傢伙合作。”
“好了。”莉娜小聲呵斥道。林有德感覺這姑娘幾年不見氣度什麼的明顯比以前要成長了許多,已經有種領導者的氣場了。果然神姬這種特殊存在的成長性都十分的驚人啊。
“我一向倡導尊重不同民族和宗教的習慣,”林有德說,“所以我不介意來自土耳其的女性戴面紗,畢竟這就是人家的習慣。”
其實就算是奧斯曼帝國還在的時代,神姬也是可以不戴面紗不包頭巾的,沒人會說什麼,畢竟這邊的世界不管哪個國家都把神姬也一般女性割裂來看作兩種不同的存在。但神姬們在成長的時候耳濡目染,長大以後一般也會形成土耳其一般女性那樣的生活習慣,事實證明,人類社會的力量是強大的,強大到足以對人類當中超凡的個體產生壓倒性的影響。
林有德話剛說完,土耳其妹子就摘下面紗,露出鮮豔的唇紅。
“凱末爾大人已經宣佈土耳其成為一個世俗國家,女性不必戴面紗被視作土耳其成為世俗國家的象徵之一。”土耳其妹子用相當流利的英語解釋道,接著她扭頭對莉娜身後的猶太大叔笑了笑,“現在我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我們就是為此才齊聚一堂的。”說罷林有德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即率先離開會客室的入口,向擺放在會客室中間的沙發走去。
“林先生,”前德國猶太商會會長先生又開口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在一間會議室裡進行這次會談嗎?這裡連桌子都沒有……”
“我想這樣的準備就已經足夠了,”林有德一邊說一邊在當中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會談的形式並不重要,有很多決定了歷史走向的會議,都是在非常糟糕的環境中做出的。比如十八世紀雅克黨人決定發動革命推翻波旁王朝的時候,會議的地點就巴黎貧民區的一個破酒吧的閣樓裡。”
“狄更斯的雙城記?”土耳其妹子皺著眉頭輕聲說道,“那只是小說吧。”
林有德內心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我靠,你丫來拆我臺啊,你就不怕我不幫你說話,站到猶太人那邊去嗎?
當然表面上不能這麼說,他只能露出笑容讚歎道:“沒錯,沒想到舞女小姐竟然還看過《雙城記》啊,我以為伊斯蘭的神姬都只讀古蘭經呢。”
“我是在英國接受的教育,所以我的名字才和一般土耳其女性不太一樣,沒有土耳其女性會叫拉菲。”
“原來沒有啊。”林有德對各國的起名習慣瞭解很少,只知道法國和德國的名字都相對固定,法國人一般用聖人的名字來作為自己的名字,德國人則在已經形成的約定俗成的名字中選擇新名字,所以德國男人一水兒的約瑟夫、漢斯,德國女人一水兒的凱瑟琳。
就在這時候,林有德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英國強迫奧斯曼帝國將神姬派去英國留學,那不是1926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