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卻不是一個父親。
他不只是一個父親。不能只是一個父親。
嬴政這才感到他有那麼一點兒理解他的父王嬴異人了。
只是他固執的表示,絕不原諒他。他無法忘記,他被異人狠狠拋棄在趙國的九年,這是一道永遠的傷疤,結痂了也會發癢。
如果嬴荷華能像是他一樣憎恨這種時局造成的迫害,如果她恨他剝奪了她得到一段健康的婚姻的權利,他當然理解。
如果嬴荷華像是多年前那樣哭著求他再給她和張良一次機會,他都理解,甚至他覺得這才正常。
那嬴政就可以用一個父親的身份叱責她未能看清張良,還能夠同時與鄭璃一道說教她,告訴她,讓她看清楚,那個人並非良人。
而後,他給她至高無上的地位,把她捧在手裡。以此來補償因她身為他的女兒造成的傷害。
沒有人可以拒絕嬴政給予的這些東西的誘惑。
嬴政不緊不慢的揪出她多年前的小辮子。
“邯鄲之時,你讓章邯去子年巷?”
嬴政又將時間線推前了三年。
哪知道,她根本沒把嬴政所認為的那些東西當成傷害。
許梔決心以最直率的態度面對她的父王。與其在今夜之後,這些東西由李斯說出口,不如她自己先坦白。
她搖了搖頭。
“章邯之事,是當年女兒與李賢和張良共執。”
這一句話之後,她抬起了頭,看著嬴政。
“女兒所為,另有一事。”
嬴政臉上從來都沒有什麼表情,這一句後,他的臉色才有了陰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