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王道】【儒生的人生目標就是讓君主政治合理性,維護君主的權威,無官則遵從於禮】
這些東西在上一次秘密被封存,最後去了哪裡,李賢也不知道。
重來一次,到底因果,對錯依舊不好明說。
許梔不經意間注意到李賢的目光——剎那的驚訝後沒有太多起伏。
這不是許梔想象中的反應。
李斯不欲讓荀子來秦,不欲儒家與他分庭抗禮已經是板上釘釘。
而李賢,他反覆無常的舉止令許梔無法真正看清楚,他抱著什麼想法。
實則李賢在出發之前就在咸陽令處查過出城的備案目錄,也就早知盧衡先行一步見過荀子。
他知道她定然是準備了後手。
於是,他暗中將她往自己一邊一拉,“你見荀子和我當面談,總歸比透過盧衡聽到曲折之言要快。”
她一怔,壓下眼中的不樂,瞥了眼他,驚訝於他早看穿了她,卻一直看著她,聽她在馬車上說那些虛偽的友好之言。
“這就是你答應於我的不為難?”
事實證明,李賢縱然在臨終的時候聽到父親深切的遺言,可長期缺失親緣、又長時間浸染黑暗,已經造就了他和父親相似的人格。
他最擅長的,就是怎麼在瞬間將關係降至冰點,把原本和睦的氣氛破壞殆盡。
他故作挑釁的低聲一笑。
“殿下也看到了,我連陳伯也沒帶,身邊就你一人。我為何要為有意為難。”“我也不可能當著你的面,做出殺人的舉動。此事不好做,若王降罪,你我都不會好過。”
李賢說話向來直接,儼然一種監守自盜的作風。
他在提原本的歷史——儒生本就沒有好結果。
許梔輕蔑一笑,“不說父王。你我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早就踏上同一艘船。不管最後船破了還是完好無損,誰也別想提前撂挑子。”
同樣一番話,卻是天差地別。
十年前在咸陽宮,那是惺惺相惜。
十年後再聽,無不威脅。
許梔最後一次試圖要他鬆手,但也沒能扳開他。動作有些大,撞到了案面。
她心一橫,握上他的手,隨即狠狠掐了他。
他才總算放手。
司空馬看到李賢刻書時泛紅的虎口。
早年李賢和這小公主就多有糾葛,如今這算是配合,還是矛盾?
總之,司空馬覺得怪異。
最終,李賢道:“稷下之博士,齊國之典籍,您之所願。賢當所全,一應稟明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