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一個,答案毋庸置疑。
如果嬴荷華不能真正意義上忘記張良,對反秦勢力一度心慈手軟,她勢必會失去咸陽的一切,去雍城禁閉也不過是十年之後的事。
其實,對李賢來說,某種意義上,這一世與上一世沒有什麼不同。
千算萬算,她卻愛上了別人。
如果有什麼是一定相通的,大抵只有一件事。
他寧可死,寧願滿手血腥,也不願她受到傷害。
但兩次,他都像她生命中的過客,目視她難過、掙扎、崩潰。
噩夢日復一日的迴盪在他的軀體,腰際流淌的血跡,像是死生的渡口。
他望著她,小心翼翼的把一隻墊子挪到她腦後。
果不其然,許梔沒法睡著,她理解警惕的回過頭,李賢的手就在半空懸著,她騰坐起來,也就枉顧墊子存在的意義。
她瞪著他,“你離我遠些。”
她說了,下意識的往車廂口移,側著跽坐,重新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流逝的草木。
李賢知道這是反應,她遭受太多刺殺而產生的逃跑後遺症。
他無可奈何。
他看樹葉的光影在她身上飛快跑著。
他只能祈求這條路能夠長一點,再漫長一些,直達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