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我已經康復了。”
嬴媛嫚不信。“醫官們說你不能見風,我見不到你,又聽四處都說父王都同意讓你……”…葬入驪山……這四個字太重。
她說到此處,立即打住,又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她知她回來得坎坷,於是全程沒有提及楚國的任何事。對於媛嫚來說。殺人,逃婚,遇刺。這些詞都是她無法想象。
“父王和母妃允許我來此,不就是證明我已經無恙了。”
嬴媛嫚對許梔很是友善,但也有不少人面露不安。這些六國間的貴族,以三晉之中的王室成員為多。
“永安,永安公主。”“她不是……”
“我不是什麼?”
聽到這聲清柔的問句,一片嘈雜之中,只有這幾個貴族的言談戛然而止,他們笑容立即僵硬在臉上。
很明顯,他們怕她,除了懼怕嬴政之外,他們一致認為,秦國王室之中,永安公主最為恐怖!
美則美矣,但就她殺人最直接,也最為瘮人。
傳言負芻死於她手,五國之亡除了魏國之外,皆與她聯絡甚重。今日,她雖一身淡綠,赤色裙裳之上沾了不少鮮紅。
許梔略微抬首,朝一魏國宗室公子笑著說,“公子是不是以為我還病著?”
她的笑容簡直不是笑容,而是陰惻惻的威脅。
“見殿下無恙,臣等……臣等以為甚好……”
正這時,一人拍了他的肩,見到來人,魏國公子長呼一氣,頷首作禮,逃也似的後退一步到他身後。
“殿下。”魏咎不服高冠,著秦制官服也尤為挺拔。
魏國得益於魏咎所庇護,又最為安分守己,便被允許參與此宴。
“正好你在,”她擺擺手,其餘人都退下了。
“方才臣之族弟多有冒犯,公主莫要往心上放。”魏咎說。
他為臣的自稱,讓許梔愣了一下,這是一種似曾相識的重壓。
許梔壓下心頭的苦澀,“他們看樣子也不好管教,如果你覺得為難,其實不用……”
“殿下。”魏咎止住她的話,“大王與殿下對臣的恩遇,臣銘記於心。若臣不在秦,顯也之禍,魏地難以安民。”他見四周無人,才續言道:“殿下。臣不能令魏覆轍韓之亂矣。”
嬴政是何等凌厲威嚴之人。他眼裡絕對容不下任何暴亂的疑點。
也只有魏咎知道,自從張平自縊,韓國王室之中就只剩下了韓安一人。
當年的張良,今日的魏咎。
許梔一時間將他們的身影重合,兩個人卻走出了不同的路。
“殿下,”
她一時間彷徨,冬日天氣寒冷,她鼻樑尖驀地發涼。
於是語速加快。“對了魏咎。我日前給你的書卷,你看得如何?需要更新的嗎?除了《農桑輯要》之外還要不要其他的?”
“此書之中處處精妙。咎還要多加實踐。”
“嗯。也不用著急。我聽聞你與鄭國相交甚好。”
“水令是個極衡一的人。”
魏咎的出身就讓他對權利鬥爭相當敏感,他默了默,“殿下似乎面有難色,是不是李廷尉有微詞……近來殿下的事,若殿下需我相助,咎定赴湯蹈火,竭以全力……”
許梔止道:“不是我瞞你。你知道的,有時候一個人想要變得純粹,那麼朝上的事,知道越少越好。”
李斯和鄭國是師兄弟。
戰國時期,韓國沒少受魏國欺壓。
她不想本可以成為知己的人有瑕疵懷疑。她特地為鄭國,不著痕跡的向著魏咎解釋了一件事。
許梔笑道:“李斯是個人精,鄭國卻很早就是個傻子。他在朝上公然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