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是原世界,下一個番外是墨柒的民國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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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丹。
這個詞是硃紅色的意思,本意是硃砂。
丹也還有另一種意思,視為赤誠,丹心是也。
太子丹,荊軻刺秦的篇目已繫結了我的一生,繫結了兩千年。
熊熊烈火。
我不喜歡與人結交。我也不喜歡和誰做朋友。
我厭惡的東西蠻多。
我喜歡的東西也多。
一個風雪交加的白天,我坐在不大的馬車裡面,馬車車輪子不斷往前邊滾,車轍一直沿著西北方向往前。
“太子殿下,已出薊城五百里遠。”
“五百里很遠嗎?”
“遠。”我的太傅鞠武說。
我看了看他,“我不覺得遠,對我來說,凡是沒去過的地方都遠。”
鞠武看著我,欲言又止。
王宮外五十里的地方我都沒去過,何況是千里之遙的邯鄲?
我對距離沒概念。從我太傅的眼裡我感覺,那神情和我母妃哭著對我叮囑過來叮囑過去的神情一樣。
“沒事。太傅,我看過史書,理論上被質的太子不出幾年就能回去。你看,之前齊國趙國”
我伸出頭張望著被我落在身後的薊城,蒼茫朦朧,灰白色的景物在我身後流逝。
當質子意味著什麼?
我想真好,我的父王封我為太子,而我終於能離開燕國,去別的國家遊歷了。
這條路很長,要從薊城我還記得冬天晚上的火,烤得讓我的臉都發熱,火星濺到我的面板上,把我燙破了皮!
“真煩人!”我叫著跳起來,睨著侍人,“你們是怎麼生火的!”
我的太子太傅鞠武蹙著:
“太子啊,在邯鄲時萬萬不要如此說話。”
“啊?”
鞠武瘋了。
可他繼續說:“我帶殿下到這裡來,便是想要殿下學會怎麼生火。”
“為什麼?”這還用得著我親自動手??
“趙國冬日寒冷乾燥,殿下不能像在薊城等著人來服侍。”
“我雖為質,卻也是燕國的太子!像是我的先祖燕昭王,還有楚頃襄王,包括秦昭襄王都曾是人質後又為人君啊!”
我從來不覺得我這一生都不會安全回到衍水,回到北地故土。
鞠武沉默片刻,望著遠處的河水,上頭浮動著亮晶晶的波浪。後來他會想,時局他不該教給太子丹這樣多,人一旦學的知識太多,就會有很多的期待與想法。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以為他能改變這個世界,改變燕國在這個世界的格局。
燕丹這樣的富有朝氣,滿懷壯志。鞠武鬥轉又非常自豪,他是一個合格的太傅。
鞠武蹲下身,伸手攪動整理火把,吹了口氣,火星變得更加紅亮。
“太子有此願很好。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瑣事,你當學會親力親為。”他說。
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那不是往常的遷就和放棄,而是要求我必須學會。
這簡直聞所未聞,侍奉在一旁的侍人趕緊去撲了那堆燙到我的胡柴。
那是隨著我從小到大的侍從阿徐,看到他也差點燙到手,我有些於心不忍。
然而,要說一輩子,其實也沒多久。
未來又有什麼樣的?機遇還是和變故,等著我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摸著手背上一塊被燙紅了的面板。
我無比憎惡火。因為我喜歡薊城的冬天。
來到邯鄲的第一年,我住進了一個叫子年巷的地方。
聽說那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