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
他本來就是偏遠地方的縣令,這才把秦國朝中韓國故相張平和張良對上號。
這哪裡什麼體恤?!
這顯然是公主殿下被脅迫才說得出來的話!!
“好、好。下臣這就去準備!”
縣令身邊一人提醒道,“大人,殿下身後就有現成的!”
一輛馬車就在他們的兩步開外的地方。
縣令大叫一聲,“快讓人駛來。”
許梔手上的刀終於鬆了,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風聲靜止,一個黑衣人將張良扯上馬車的瞬間,馬車便急速往前,轉眼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原陽縣令就趕到了嬴荷華的身側。這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
他躬身道:“公主殿下……下臣過會兒就派人去追。”
豈料嬴荷華一改哀婉之態,沉聲道:“不要等。”
“殿下是說……”
許梔渾身都冷了下來。
“當機立斷。”
四個字千鈞萬重,但這是務必需要她作為一個秦國公主的態度。
原陽縣令當即明白這是屬於王室的絕情。
管你曾是少傅還是朝廷重臣,需要痛下殺手時,他們絕不留情。
“那公主殿下可要下臣護送您回陳郢?”
“不必了。”
侍女趕忙過去給她擦臉上汗漬,她擺了擺手,將地上的刀刃撿了起來,又無所謂的往前走了兩步,除了走得不太穩,好像這場劫持根本與她無關。
縣令顫巍巍的抬了眼,發現她在笑,縣令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大概是因為劫後餘生?
只是黧黑與金色交錯著,鐵器寒徹,刀刃上明明白白的沾染了一些紅色的痕跡,大概是張良的血?
原陽縣令恭敬的退下,他還沒走出兩步。
另外的馬蹄聲從黑夜踏出,火色像是流動的紅河,迅速的包圍了驛館與剛才出了大事的地方。
許梔唯一自得的算計當算是這一次瞞天過海,他們都到這兒來,那麼就沒什麼人去追那輛馬車了。
然而她瞞不了與扶蘇一起到來的人。
張良和許梔這兩個武功都很一般的人在做什麼,又怎麼能瞞過武藝高強的人。
“荷華,”扶蘇一襲月色,緊蹙著眉,臉上十分不快。
他翻身下馬,立即就掌住了小妹的肩。
“荷華,我路上就聽聞你遇了風寒,怎麼又深夜到原陽來?”
“李斯怎麼回事?明知你身體不適還讓你和他去見什麼齊商?”扶蘇眼中深諳幾分,“是不是他逼你去的?”
許梔方才一番錐心之舉,此間看見扶蘇關切的神色,看見他問著她的狀況,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什麼話。
扶蘇見她不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和她說,“好了,路口風大,進屋等吧。一會兒張良來了,我定讓他給你說明白。”
月色倒映在扶蘇溫潤如玉的臉上,即便是許梔感覺得韓非教了扶蘇一些東西,但他看她的眼中都是無條件的愛護。
她心中漫出酸楚,更是止不住的發涼。
歷史中在博浪沙放走張良的人是李賢,而這一次放走他的人是她自己。
她走近一步,還沒說其他的,扶蘇朝她笑笑,伸手揩去了她臉頰的淚,溫柔的和她說,“為兄不會讓別人知道你要在這兒見他的事。我想李賢與王賁不會亂說話,外人知道的是今晚你與為兄在一塊兒。這樣好不好?”
扶蘇還不知道自己來晚了,他聽問山【韓非】說今夜原陽必有大事,唯一能解此難的便是他。
扶蘇心中猜想她到原陽來大概是因為張良的事情。他一眼看到小妹精心打扮的衣著,他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