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千金的實誠人,比他那個嘴上可以跑火車的老弟要沉穩多了。
自蔣川俊他們進了門,謝漢民就一直在觀察這幾個人,越看越覺得這幾位像是做大事的。他答非所問的說道:“學兵軍的長官,你們此來是營救阿龍的嗎?”
陳龍搶著答道:“不,他們是來打根據地的。謝伯父,我沒有騙你吧,我們學兵軍真的能解放臺灣!”
“打根據地,你們學兵軍真要在臺灣打日本人?”謝漢民和大兒子對視一眼,說話的語氣不再波瀾不起,而是帶了幾許期待和興奮。
張正勇瞪了陳龍一眼,恭敬的回答:“是的。老先生,我們來了就不走了。老先生,我們出來乍到,需要你們的幫助呢。”
謝漢民搖搖手:“別叫我老先生,不敢當哦,看得起我的話,就叫老謝吧!”
“那怎麼成,您最少是我們的父輩,”蔣川俊說著,看見牆上掛了根菸杆,心中一動朝張正勇說:“老張,撒煙啥!”
張正勇一愣,隨即笑了,說道:“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了,呵呵,”他從身上掏出一包白殼煙來,抽出一支遞給謝漢民,說道:“我不叫您老先生,就跟著阿龍叫您伯父吧,伯父,請抽菸。這煙是我們學兵軍自己生產的,名牌哦!”
謝漢民也不客氣,接過來一看說道:“還是帶菸嘴的啊,是高階貨。”
煙這玩意是男人之間打交道最好的溝通工具之一(另一工具是酒),謝漢民一煙在手,這眼神都軟和了許多。張正勇掏出一次性打火機為他點上,見他盯著自己的打火機看,笑了笑將火機鬆了給他,說道:“這也是我們學兵軍自己生產的,可惜帶得不多,伯父,您可要節約點用哪。”
謝漢民抽了兩口煙,搖搖頭:“煙是高階貨,可惜味道淡了些。小夥子,既然你們看得起我,那麼我就直說了,日本人在臺灣的統治根基已經打得很牢了,你們想要在此生根很難哪。你們想好具體的措施了嗎?”
張正勇和蔣川俊對視一眼,笑了。謝漢民能問出這樣的話,已經說明他已經站到了他們的立場上,而且,這話問得很有水平,至少說明老人家對於臺灣目前的局勢很清楚。如果不是從陳龍口中獲悉,對方確實就是個老漁民,他們幾要懷疑這是在和一個政治家交談了。
蔣川俊說道:“伯父,按說此事是我們的機密不該告訴您的,不過您是我們的長輩,也是真心想幫我們,我就告訴你吧。我們學兵軍這次在臺灣的行動,絕對不是頭腦發熱一時的衝動,我們有一整套嚴謹的方案。不瞞您說,對於這次起事,我們是志在必得!”
謝漢民聽得眼神一亮,問道:“照你們這個意思,你們還要來人了?”
“是,不瞞您說,我們只是打前站的,大部隊還在後面呢。我們先來,是想找一個穩妥的登陸地點。伯父,這事看來得拜託您了,您弄慣了海,肯定知道從哪裡登陸能避開日本鬼子的偵察,還能保證安全。”
謝漢民閉起眼睛想了想,稍後說道:“那只有琉球嶼了,那裡日本人只設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而已。”
正因為謝漢民的建議,才有了上面的一幕,蔣川俊他們乘謝家的船,前往琉球嶼考察地形了。
“從琉球嶼登陸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避開日本鬼子的耳目。琉球嶼和臺灣的溝通都需要透過船隻來完成,上面的派出所才一個日本人負責,憑你們的本事,控制他不成問題。只要控制了他,島上的陳洪兩姓人則完全沒有問題,呵呵,我有個建議啊,我幫你們出面的話,能夠說服陳洪兩姓人搬去福建,轉而由你們的人暫代他們遮掩日本人的耳目。這樣的話,只要選擇好運兵的時間,你們就可以連續的運兵過來……”謝漢民指著琉球嶼侃侃而談,此時的他,完全不像個老漁民,而像一個熟悉地形,正在指揮作戰的一線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