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今天之所以召集這次會議,是因為最高統帥部剛剛給我們遠東軍區下達了一條命令!”會議伊始,張自忠開門見山直接道出會議主題:“最高統帥部歐陽雲總長命令我們,立刻對蘇俄發起報復性軍事行動!”
張自忠語音剛落,下面一片譁然。譁然者,張自忠的老部下有之、何正降的老部下有之,更多的還是俄羅斯籍將佐。
要說遠東集團軍中最不願意與蘇俄開戰的,自然非這些俄羅斯籍將佐莫可。
“肅靜!諸位都是一軍長官,會場喧譁,成何體統!”何正降及時的出聲,呵斥道。
喧譁聲沒有了,但是卻有三個俄羅斯籍將軍站了起來,然後,他們互相隨時一眼,其他兩人坐了下去,留下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將。
這個中將,正是在東北三省光復戰中,曾以一旅兵力擊敗一個日軍師團的葉夫根尼。
第五百三十四章說教
遠東集團軍成軍的時候,在商榷之中,俄羅斯籍軍官就曾經提出過這樣的條件,即不參與將來與蘇俄之間的戰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葉夫根尼臉上,後者硬邦邦的問道:“司令官閣下,您在編練我們遠東集團軍的時候曾經許諾,不會讓我們參與中蘇戰爭。請問,您這份承諾還有效嗎?”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到了張自忠臉上。張自忠治兵,最大的特點便是誠信、身先士卒,葉夫根尼發出這樣的質問,何異於打臉?
張自忠的臉上,表情並無任何變化。換在原西北軍和第二十九軍那樣的老派軍隊,葉夫根尼這種做法,形同忤逆,結果肯定也會悽慘無比。但是在學兵軍,在國防軍,這種下級質疑上級的做法,卻實在是太平常了。一支民主的軍隊,除開戰爭場合,軍事會議上下級質疑上級兩句,反而正能說明這支軍隊的文明和進步。
“我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張自忠的反應,在他老部下的意料之中,很乾脆的就承認了下來。“但是,我需要說明的是,首先,這是最高統帥部的命令;其次,這是為了給流血事件中無辜枉死的我國公民討回公道!葉夫根尼將軍,您想過沒有,如果沒有這身軍裝,我們,其實首先也是遠東地區的一個普通公民。如果我們的家正好在貝加爾湖湖畔,那麼我們未必就不會成為流血事件中的無辜枉死者。國家之間的矛盾,不管是政治上的還是領土上的,透過戰爭手段解決並無不妥,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哪一方有任意殺戮另外一方平民的權力!一個只敢將槍口對準平民老百姓、一個敢於殺戮平民老百姓的軍隊,說老實話,對擊敗這樣的軍隊我並無興趣,因為他們的行為已經玷汙了軍人這個神聖的名詞……”
葉夫根尼短短兩段話的質疑,卻引發了張自忠的一番長篇大論,這是所有與會者都始料未及的。張自忠,歷史上就有憤青情結,而在聯合政府框架下,因為並不需要顧忌上層人的看法,他看來是越發憤青了。
“……這一戰,和我曾經給予那麼的承諾無關,我們所求的無非是一個公道而已!在我中華民國,所有人生而平等,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受到國家的保護。身為國家的爪牙,保護我們的民眾,讓我們的民眾不再冤死,這正是我們的天職!葉夫根尼將軍,您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身為軍人,您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統帶自己的部隊,為我們的人民將這個公道給討回來!”
葉夫根尼站在那裡聽完了張自忠的所有發言,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集中他臉上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經過一番複雜的變化,最終,他咬著嘴唇坐了下去。
貝加爾湖流血事件,死得最多的畢竟是俄羅斯人,同為俄羅斯人,又是掌握軍隊的將軍,為自己的同胞討回公道,似乎正應該是他的天職。
“遠東地區歸於中國,不過是我們依仗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