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兵軍炮火下面吃老大虧了,乃至於“咄咄咄……”的炮彈破空聲才傳入耳中,不少鬼子立刻本能的就地趴下了。還是晚了一步——橫山勇也站住了。不過,他對炮彈的飛行方向判斷得到是精準,所以並沒有向他的手下那樣做出種種醜態。目送那些個炮彈朝西北方向飛去,伸出右手指過去,他問身邊的第17旅團旅團長鈴木春松:“那是什麼方向?”
鈴木春松翻開地圖看了看,臉色難看起來:“那裡應該是江上鄉和白槎鎮——這兩個鄉鎮分列修水兩岸。”
橫山勇一聽,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起來,半響後,咬牙罵道:“八格!這肯定是奔修水江面去的!西尾壽造任命誰為總指揮的,他難道沒有接到我們的電報嗎?八格牙魯!我軍用血換來的教訓,難道不能讓他謹慎一點嗎?”
鈴木春松低下頭,一臉的痛苦狀。
“不管他們了,繼續前進吧!”橫山勇說著收回視線,然後就看到自己身邊趴了一圈的部下。怒火攻心,他上前對著一個手下就是一腳,罵道:“八格!聽不出炮彈的飛行軌跡嗎?這是奔著西北方向去的!八格,你們的膽子都被支那人嚇破了?!”
眾鬼子噤若寒蟬,一個個趕緊爬起來,垂頭站在那裡。
他們這副頹廢的樣子落在橫山勇眼中,自然又招來一頓痛罵:“八格!傻站著幹什麼?繼續前進!”
“哈依!”
坦克大隊和裝甲車大隊開始渡江的時候,筱冢義男下車站在江邊,看著對岸綿延的雪嶺很是感慨:“上天還真是厚待支那人哪!多麼秀美的景色哪!”參謀長堤不夾貴大佐聞言說道:“不僅秀美,而且還是天然的防禦工事呢!閣下——什麼聲音?”
“炮襲!”筱冢義男的臉色變了。
“保護司令官閣下!”他的身後,副官羽柴浩仁大喊道。然後,筱冢義男下令疏散的話就被幾個憲兵硬生生的堵回了肚子裡。幾個憲兵七手八腳的架起他就往江堤下面跑,其他人見狀,則紛紛就地趴下。一些軍官開始大聲喝令手下趴下,而冰面上的鬼子戰車,則瘋了似的轟鳴起來,冒著濃濃的黑煙就朝對岸瘋狂的駛了過去。
從聽見炮彈破空聲到爆炸聲充斥耳際,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又一個火球騰起,下一瞬,轟隆隆的爆炸聲裡,讓鬼子們最擔心的一幕出現了。冰面撐不住如此巨力的轟擊,先是吱嘎吱嘎的亂響起來,然後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冰面以爆炸點為中心發生了破裂、崩塌。
“譁!”一輛坦克忽然傾軋進破開的冰面,丈把高的水柱騰起,隨即響起了機槍手的慘叫聲。
“谷口春治!找到敵軍方位,立刻組織還擊!”堤不夾貴朝後面的炮兵吼道。
“哈依!”谷口春治遠遠的大聲應道,一邊下令手下立刻做炮擊準備,一邊帶著幾個參謀開始觀察起彈道來。
單從谷口春治等人的觀察來看,學二十二旅的炮擊可謂肆無忌憚。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炮彈成片的砸下來,絲毫沒有要停息的意思。炮擊五分鐘以後,這一片冰面乃至更廣範圍的修水江面便完全被炸開了。眼看著剛才還戰車的密佈的冰面此時只剩下滔天的炮火還有成群的巨Lang,谷口春治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強自保持鎮定,更改命令道:“都住手吧,支那人的炮兵陣地在我們的射程之外!”
爆炸聲太猛烈了,不少鬼子炮兵經由長官的轉達才接到了新的命令。他們依次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後怔怔的看著炮火肆虐的江面,一時都傻在了那裡。
筱冢義男此時已經恢復了對部隊的指揮,他和堤不夾貴兩人和趕過來的第108師團的師團長谷口元治郎中將以及參謀長矢崎勘十大佐會合以後,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愣愣的看著炮彈飛來的東南方向,愣是沒有一點脾氣。
谷口春治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