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白削著臉卻不知道問誰。高樹嘉是他的心腹愛將哪,秋田聯隊也是一支老資格的部隊了,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老兵,可是,他們竟然在和學兵師的白刃戰中敗了,難道學兵師中都是29軍的老兵嗎?!要不然他們的大刀怎麼使得如此虎虎生風?!
忽然,從天津方向傳來幾聲猛烈的爆炸,稍後,爆豆般的槍聲響了起來,土肥原楞了一下,本因為氣憤變得通紅的臉一下子也蒼白如霜。
中野一驚:“哪裡來的槍聲?天津?難道是張自忠?!”
酒屋純子騎著馬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她的鞭子肆虐在馬的屁股上,愣是將一匹蠻英俊乖巧的馬兒趕得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
“怎麼回事?”土肥原遠遠的問她。
“屯駐軍憲兵大隊打死了一名38軍計程車兵,38師把租借圍起來了,他們限令河邊少將半個小時之內交出兇手,現在好像已經打起來了!”
“河邊正三這個混蛋!”中野氣得跳腳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土肥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反而冷靜下來,他說:“不是河邊的問題,上午開來這裡的時候看見38師在挖戰壕、備工事我就覺得不對了,現在看來張自忠和歐陽雲早就有了默契。歐陽雲設計出了一種自動步槍和一種通用機槍,任丘兵工廠製造出來的第一批槍就送給了38師。我們一直在天津和文安交界的地方堵截,但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今天早上,有一隊便衣發現了問題,結果你們知道了……”
“自動步槍?38師裝備了自動步槍?!”中野臉色變了。他不是自大狂更不是傻子,清楚自動步槍意味著什麼。
“撤吧!晚一步的話,張瘋子肯定會堵住我們的退路!那樣的話,今天這場戰事可就無法善了了,你知道的岡田內閣一直想限制我們軍人的權力。”
中野沉默不語。
土肥原嘆了口氣,朝文安方向望了望說:“可惜了,岡田啟介的袖珍內閣即使知道任丘有石油也會假裝不信的。中野,我有一種危機感。我們本來以為利器的飛機、坦克、大炮好像不是攻無不克了!”
中野深深的看了土肥原一眼,此刻,他真正的對其心服了,故此鞠躬道:“指揮長,請下令吧!”
土肥原揮揮手,“撤退吧!”
當天晚上,38師司令部,張自忠帶著幾個心腹圍著王小東的遺體脫帽為其默哀。王小東就是那個被日本憲兵打死的38師士兵。除了在座的,沒有人知道王小東其實是自己求死的。38師對外公稱今天下午將舉行軍事演習,王小東作為普通一兵,在日租界附近和日本憲兵發生了糾葛。之後,他竟然端起槍向對方瞄準,而他的槍中,裝的是空包彈。
張自忠治下極嚴,同時卻又愛兵如子,正因為此,38師才能凝聚出強大的戰力。他現在的臉色很差,一副疲憊至極的模樣,愣愣的看著王小東的遺容,他的牙關抖動著,良久,雙眼一閉,兩顆渾濁的淚水淌下面頰。睜開眼睛他嘶聲道:“小東,一路走好,你放心好了,你的老母從今之後由我孝順,你的小妹我將會讓他就讀北平最好的學校!”
“師長,我們這麼做值得嗎?”一一二旅旅長黃維綱問道。38師中,黃維綱算是親馮治安一派的,在他心目中,歐陽雲不管多好總是個外人。而日本人這次對學兵師大動干戈,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馮治安在其中起了一定的作用。
張自忠眼神一凜,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維綱這是什麼話?學兵師怎麼說都是我們中國人的軍隊,況且歐陽師長又對我們如此義氣,怎麼?我們難道要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