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評估公司有什麼來頭,是誰聯絡的?”
秦必林的嘴巴扯了一下:“是改制領導小組組長、副區長阮叢林聯絡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必林的眉宇之間皺得很緊,阮叢林可謂是他的老部下,也是他踏實的追隨者,他實在不相信阮叢林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針對秦必林所說的這個情況,賀子健也不好太多表態,當下道:“有機會的話我會向陸書記彙報,到時候我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安排你們見一面。”
秦必林松了一口氣,道:“那就麻煩老弟了。”
而在另一個地方,何必已經接到區政府秘書長趙家鄉的電話,說秦必林去了賀子健的房間。
何必在想,秦必林去賀子健的房間幹什麼,當然,與賀子健交好的好處是很多的,但是像這種秘書,你是不能指望從他的嘴裡得到什麼確切的訊息的,跟領導一樣,多半還是要靠自己去猜,所以何必才懶得自降身份去跟他結交,但是秦必林去賀子健的房間僅僅是交流感情嗎?正所謂做賊心虛,秦必林跟賀子健說到的這件事,確實是何必所為。
政治與金錢有著難以分割的聯絡,政治投資更多也是金錢投資,雖然不是絕對的,但是卻佔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如果是在焦裕柱時代,何必自然要好辦得多,但是現在形勢已非往昔,陸漸紅和朱耀庭分庭抗禮,自己雖然搭上了朱耀庭的船,但是畢竟是從焦裕柱那邊靠過來的,作為市長朱耀庭,何必有理由相信,他想建立起他自己的一股勢力,別人的人用起來自然未必得心應手,所以才藉著慶安區工作的藉口,將他擠出了市政府。跟朱耀庭的接觸不少,但是瞭解卻不多,這個人是不是愛財,暫時也沒有什麼結論,但是何必很清楚,船要高必須水漲,而他這隻船就需要其他常委們的這江水來推波助瀾,但是別人又憑什麼替他說話美言?那自然是經濟開道。對於其他的常委們,何必還是要了解一些的。所以,這必須要有強大的經濟實力作為支撐。
而重安鋁業改制就給他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當初兩套方案提出來的時候,他表面上是否定第二種也就是目前實施的這一種方案的,但是他抓住了第一種方案的人事任免權,以此為藉口,確保第一種方案無法實施,為他的斂財計劃奠定了基礎。隨後他又透過自己的關係說服了評估公司,給出了一個相對低廉的評估價格,跟著又聯絡了幾位朋友參與競標,以圖拿下重安鋁業的所有權。
這不是一筆小錢,即便是評估價格相左,但三十億的資金還是非常龐大的,根本不是哪個人可以拿出來的,需要財團的支援才行,為此,何必經營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也重安鋁業遲遲沒有改制的原因。
投資必須要有收益,目前鋁業行業還是有一定利潤的,但是相對於三十來億的投資,什麼時候才能收回成本,轉入盈利,必須要考慮到回報率,所以對於何必丟擲來的橄欖枝,並沒有人敢輕易去接。
不過何必也有何必的本事,他的說辭是,購買的重安鋁業的所有權,並不一定非要經營,首先,在買來之後,原有的裝置可以轉賣,再不濟也能賣個百分之七十的價格,最重要的是重安鋁業的那塊達一千畝的土地,這才是最值錢的。所謂黃金有價地無價,如果在那片地上開發房地產,所帶來的回報是非常高的,而且回籠資金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況且何必也答覆,他會在今年對重安鋁業所在的位置進行政策傾斜,當先開發那一片的土地,在這種允諾和利益的驅使下,終於有人伸出了手,當然,何必所提出來的要求是,需要把屬於重安鋁業的實際價格與評估價格的差額部分交給他。雖然資金龐大,但是如果那塊地開發出來了,所獲得的收益絕不是那五個億可以可比。
第2879章桃花庵歌
何必做得比較隱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