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也都不傻,這並不是所有的常委在一起吃飯,而且是由陸漸紅髮起並由馬駿參加,那意義自然非凡。這個時候,眾人心中似乎都隱隱察覺到,陸漸紅真有可能要離開上嘉了。
懷有這個想法,酒宴的氛圍便顯得有些異樣,在支援陸漸紅的這個陣營中,有本來是敵對的,比如候笑方,有後來加入的,比如常連山,有原本就是一條戰線上的,好像林玉清,也有爭取過來的,比如楊得勝,也有提拔的,像陳亮,也有原本就與陸漸紅有著同樣目的的,樊金桂就是。屬於一個雜合型的部隊,所以有了這個猜測之後,各人的心態便有些區別了。有的人為此感到震驚和可惜,也有的人在考慮陸漸紅離開後,應該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但是無論怎樣,他們已經感受到了陸漸紅的負責任,因為今天,他已經有了把他們交給馬駿的意思,至於將來的選擇到底是什麼,跟他已經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
在一種異樣又夾雜著一些傷感的複雜情懷中,眾人不自覺地把目標都對準了陸漸紅,可是陸漸紅的酒量又豈是尋常之人所能比擬,而且在馬駿的直接支援下,幾個跟陸漸紅關係最鐵的也是倒下最快的,剩下的見到這個情形,沒有人再不自量力。
眼看著高潮已過,陸漸紅差來了傅維軍和曲功成,樊金桂的酒量也是不少,一起張羅著將半醉不醒的人送回去,爛醉如泥的就地休息,而後,陸漸紅才開了個小廳,跟馬駿坐了下來。
這一夜他們聊得很晚,誰也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接下來的一週裡,風平浪靜,元宵節剛過,由馬駿召集召開了一次常委會,在開會的前一天,也就是元宵節的晚上,陸漸紅、候笑方和組織部長林玉清都被馬駿叫到了辦公室,開了一個碰頭會。
這個碰頭會主要是為次日的常委會準備的,只有一個議題,那就是人事問題。
城關市的市長簡加濱辦事穩健,過於保守,標準就是一個官遊子,縱觀這幾年城關市的發展,GDP指標增速緩慢,在這個經濟飛速發展的時代,不進則退,沒有原地踏步的可能。由於他在城關待的時間比較久,在那裡的根基很深,市委書記關義樓去了兩年多都沒有開啟局面,搞發展被陽奉陰違,得不到支援,還要提防明槍暗箭。考慮到關義樓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所以馬駿的意思是對城關市進行微調,能者上,庸者下,爭取打造出一個有凝聚力、向上力和戰鬥力的團隊來。
馬駿一上來丟擲這個觀點,自然沒有人反對,候笑方略有些不自在,因為那個市長是他一手提上去的,可是這傢伙不爭氣得很,當即自我批評道:“簡加濱同志是我提拔上去的,當初就是看他行事穩健,想不到如此不思進取。馬書記,這是我考察不當,請組織上給我處分。”
馬駿笑了笑道:“人是會變的,難道有人腐敗就要追究當初提拔他的人?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自攬責任了。大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先拿出來討論討論。哦,對了,該市的副市長身體不好,去年年底的時候就提交了病退報告,也一併納入討論吧。”
這個訊息馬駿並沒有提前透露,所以這個碰頭會就讓候笑方和林玉清有些吃不準,不知道他的傾向性,不由把目光投向了陸漸紅。
陸漸紅清了清嗓子道:“政府工作千頭萬緒,需要一個對經濟命脈具備敏銳嗅覺的人員來擔當這個領導職務。之前我瞭解過,各市都有詳盡的發展思路,在這個時候再打亂有可能會影響到發展的節奏,所以我的建議還是從省委省政府挑選精兵強將。”
有了陸漸紅這個引導思想,林玉清的腦子就轉了起來,可是她來上嘉的時間並不長,很難確定陸漸紅的人選。這時候笑方開口了,道:“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人選。”
馬駿點了點頭,道:“候書記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