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驗過最慘烈、最艱難的一具屍體。
她衝到納蘭剛的面前,解開了他的啞穴,以從未有過的陰冷對著他說,“說,到底是乾的?是誰對祖母下的手?
千萬別說你不知道。
否則就休怪我翻臉無情。
祖母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怎麼樣的痛苦離世,含恨而終,你都看到了吧?你可是還不敢說出真相?
若是你再包庇兇手,將來你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下你祖母。”
她的面無表情以及渾身散發的強烈殺意突然讓納蘭剛害怕,他意識到,他完全錯估了他的女兒。
真相?不,不,他不能說,他不能說。
納蘭剛不停的搖著頭,“不,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面對寧頑不靈的納蘭剛,納蘭冰氣勢變得更加冰冷,“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孝了。
祖母受了怎樣的傷,你就要跟著受,甚至要翻倍的來償。
祖母斷了二根肋骨,你就要斷四根。
祖母的肱骨粉碎,那您的兩條胳膊就休想再有一塊完整的骨頭,這場浩劫,直到你肯說出真兇為止。”
“丫頭,不能這樣做。”張炎忙拉住她,以往她用怎樣凜冽的手段對付其他人,他從來都是站在她這一旁,毫無疑問的支援她,但今天不行,在他的認知中,父母無論做了什麼,都是應該的,做子女的可以不順從,但絕不能對父親動手。
納蘭剛也完全沒有想到,納蘭冰居然會這樣說,他聲音不自覺的顫抖道:“你,你不能這麼做,這是要遭天譴的,天理難容,對自己的父親下狠手,天理難容。”
納蘭冰甩開張炎,指著納蘭剛,聲音又冷又狠的道:“天理難容?你也知道天理難容嗎?
你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是你眼睜睜的看著兇手害死了祖母在先,埋屍包庇兇手在後,與親手害死祖母又有什麼區別。
我只不過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終究是隨了你這個根兒,就算遭了天譴,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至少還有父親你來陪我。
來人啊,給我動手,先挑了他左手的手筋。”
“丫頭!”
眼見文媚拿出匕首向納蘭剛走去,張炎急切的喚住納蘭冰。
“阿炎,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休要阻止我。
我今天就是要徹徹底底的大逆不道,完完全全的天理難容。
當然,我這條命終究是他給的。
所以今日,我陪著他一起傷。
他每傷一處,我便自捅一刀。”
言閉,在張炎還未反應過來之後,猛的從懷中取出匕首,對著她的左臂就狠狠刺了一刀,血濺當場。
隨後聽見納蘭剛一聲嚎叫,“啊!”
張炎已經顧不上納蘭剛,忙從懷中取了傷藥,拉過納蘭冰的手臂,急得雙眼通紅的道:“你,你這性子怎麼就烈成這樣,快上藥。”
再次甩開了張炎,納蘭冰冷然的說,“說了陪著他一起傷,我怎麼會先上藥。
父親,斷手筋的滋味只怕不好受吧。
你若再不說,下一刀就是你的右手了。
你要知道,一旦你右手的手筋也斷了,從今以後,你就再也不能執筆了。
一個再不能執筆的內閣大學士,相信很快就會脫離權力的中心。
當然,今**能不能有命活著還未必,談那些都有些遠了。
既然父親還不肯鬆口,文媚,換父親的右手,下刀完全不必客氣。
我對自己也絕不會客氣。”
納蘭冰說完,再次舉起手中泛著冷光的匕首,看也不看自己的左臂,再次的刺去。
眼見匕首就要再次刺入她的左臂,納蘭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