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城崎大肆破壞過的會議室,在原嶋住院期間已經恢復了原狀。會議室裡一點發生過騷動的痕跡都沒有,那件事好象只是一場夢。原嶋覺得有點不舒服,但還是耐心等著早坂到來。
他大概知道早坂找他所為何事。他甚至覺得事情來得太遲了。事件的當事人城崎和Way都回美國去了,而內山也死了。知道實情的只剩下原嶋。
對高層主管而言,他的存在簡直就如眼中釘一樣。
(……或許這樣對我會比較好些。發生過那種事情後如果還留下來,我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可是,其實他並不想辭職。留在這個公司是他和城崎之間的最後連繫點。
好想見他,跟他說說話。
他可以確信是城崎幫他還清債務的。他有很多事情想問他。
他想聽聽那冷嘲熱諷但是有深度的聲音。他想看看那總是緊繃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的臉。
(我簡直就像愛上他一樣……)他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用藥強暴他的城崎。
他想幫助努力地想從少年時的慘劇中重新站起來的城崎。
這兩種心思都是他真正的想法。
(好想見他……)「久等了。」
門開啟來,早坂進來了。
「哪、坐下來談吧!」
早坂將手上的檔案放到桌上,在原嶋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想你大概也猜得到我為什麼把你叫來吧?」
「大概吧!」
早坂一聽,全身放鬆了許多。或許當面要人辭職畢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吧。
「這陣子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想,你還是另外尋找新天地會比較好。」
早坂焦躁地搖擺著身體,儘可能地不和原嶋直接對視。早坂對人很好,所以就更不懂得怎麼去面對這種情況。看來不只是原嶋想盡快結束這次的會面。
「公司方面是很努力,但是景氣一直不好,而衛生局那邊的藥價又不斷下跌。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還要你們職員來擦屁股實在很抱歉。」
「沒關係,您不用這麼客氣。」
「可是……」
「課長說的沒錯,這樣反而比較好過一點。反正總要在某個地方斷個乾淨。我想,就算您不找我談,我總有一天也會主動辭職的。」
「原嶋……」
原嶋拿著早坂給他的檔案,打了一聲招呼就快速地走回自己座位。他覺得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乾脆像城崎一樣到美國去考驗自己吧?)沒有了貸款的沉重壓力,也從工作中解脫了,他的心情相當輕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只剩下一件事……)
原嶋彷佛非常珍惜走向阿特克米斯這段路似地,緩緩地走著。
這條路他是過無數次,已經很熟悉了,但是現在再回頭來看,發現自己好象遺漏了很多東西。這是不是就表示他以前在心情上有多麼地窘迫?
因為住院和一連串的事情讓他一直無故曠職,原以為一定會被解僱的,不過,他還是想自己提出辭呈。沒想到大垣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著迎接他。從來沒有看過大垣如此地親切過。
「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嶋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事。倒是你身體還好嗎?一定不好過吧?」
「是誰……告訴你的?」
其實根本不用問,一定是城崎。因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原嶋在這裡上班。
不懂。
城崎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呢?而又為什麼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就消失了呢?
「對了,以後有怎麼打算?這邊的工作想繼續做下去嗎?」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