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著門栓。
餘三省伸手推開木窗,飛身入室,開啟了木門。
張伯鬆緩步行入室中。
抬頭看去,只見周振方仰臥在木榻之上,圓睜著雙目。
餘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周兄,你瞧瞧什麼人來了。”
周振方渾如未聞,仍然是兩眼望著屋頂。呆呆出神。
餘三省還待呼喊,卻被張伯松搖手攔阻,道:“不要叫他。”
緩步行到榻前。
方秀梅緊隨張伯松之後,低聲問道:“張大使這周總鏢頭不像是被武功所傷。”
張伯松嗯了一聲,道:“老夫要仔細瞧過之後,才能確定。”
行近木榻,伸手抓過周振方的左腕,右手三指,按在周振方的脈門之上,閉目沉思了一陣,緩緩說道:“他脈搏較弱,但未非很弱,縱是受了內傷,也並非很重。”
方秀梅道:“會不會是被什麼藥物所傷?”
張伯松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但還得仔細檢視一下。”
餘三省低聲說道:“方姑娘請退避一下,我們仔細檢視他的全身一下。”
方秀梅應了一聲,轉身出室。
藍府中地方廣大,周振方和商玉朗宿住之地,乃是藍府中,專以招待客人之用,每年藍大俠生日之期,祝壽之人,上百盈千,大都是遠道來的武林同道,其中大部份,都常宿於藍府之中,是故,藍府中建了很多精緻的房間,以便接待天下英雄之用。
周振方、商玉朗,都是藍府中的貴賓,又來的較早,住的地方,正是藍府中迎接貴賓的房舍,四周修竹叢花,環境十分優美。
方秀梅在室外花叢之中,不停的走動,一面細想經過之情,忖道:據那餘三省說,他們臥室的門窗未動,那是說這兩人都是在外面受了傷,才回到藍府,到了藍府之後,兩人的神志還很清醒,就在我去找餘三省,這一段時間之內,兩人的傷勢開始發作,餘三省匆匆趕來,這其間相差,不過一盞熱茶工夫多些,兩個人都開始陷入了暈迷中去。
這其間,最使人不解的是,他們都似是預知自己要暈迷過去,所以,很安詳的躺在木榻之上。
天下怎會有這樣一種奇妙的武功,不但傷人身體,而且能使人意志和行動都在他安排控制之下,如若兩人是受傷歸來,自行換過衣服,仰臥於睡房木榻之上,等候傷勢發作,那當真是一樁不可思議的事了。
心中一面忖思,一面來回在花叢之中走動。
突然間,目光到處,發覺了花叢中有一雙清晰的腳印。
這花叢之中,甚少有人往來,雖然在大雨之後,地上並無泥濘,但泥土鬆軟,那一雙足痕,看的十分清楚。
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腦際,暗道:“昨宵大雨,直到天色將亮時,才算停住,一個人在大雨滂淪之中,站在這花叢之內,任受風吹雨淋之苦,而且,以昨育的風雨而言,這足痕也不可能保留下來,定然是風住而收之後,有人站在這花叢之中,才留下了這一雙清晰的足印。”這花叢正對商玉朗和周振方的臥室,那人站在此地,除了監視周振方和商玉朗的舉動之外,實是別無作用。
方秀梅人極細心,疑念泛升,立時蹲下身子,取出絹帕,量了那足痕的長度,橫寬,又仔細的看過了那足印上的花紋,一一緊記於心。
這時,突聞餘三省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方姑娘,請進來吧!”
方秀梅應了一聲,緩步行入室中。
只見那張伯松坐在榻旁一張木椅之上,望著那周振方出神。
顯然,極精醫理的張伯松,正遇著極大的困擾。
方秀梅道:“張大俠,找出傷痕麼?”
張伯松搖搖頭,道:“沒有,我們已經查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