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說得很輕,但加上生命的重量,輕柔話語卻讓時星呼吸都滯了滯。
時星按住池曜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再度道,「我知道的,殿下。」
正是因為如此艱難,對開放一事帝國的內外聲音才會呈現出水火不容之勢。
時星:「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時星眼眸明亮,內部倒映出池曜的身影:「現在您有我了啊,殿下。」
「之前第一軍隊和皇宮都沒有藍星人,勸軍團出讓醫療資源便像是慷他人之慨,但如果這件事由我發聲倡導的話,會很不一樣。」
「全帝國只有我一個sss級醫療師,帝國裡精神力級別高的軍官多,s級的醫療師其實級別也不夠,如果反對,他們得先掂量掂量以後就醫的情況。」
「其次,就是我的身份,可以面向所有的s級醫療師進行一個徵詢,能源問題註定是繞不過去的,邊境線不能再增加了,帝國也不只是我們兩人的帝國,是帝國所有公民的帝國,我相信,他們會有明智的選擇的。」
想到什麼,時星又道,「不過您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池曜打斷了他的話語,驀然傾身,正色看著時星,「你的條件我都能答應,但是,如果你作為皇室直系倡導這件事,不管過程再順利,不可能沒有內部反對的聲音,你確定?」
時星才學習內政多久,甚至,連成熟期都沒有過。
指下的臉頰稚嫩,剛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都還沒有長開……
誠如時星所說,這件事需要,且只有他出面才是最優解。
但是……池曜有些捨不得。
本來,藍星人成熟期前,不該經歷這麼多風雨的。
問完,果不其然,青年重重點頭。
「確定呀。」
「因為我不只是沒度過成熟期的藍星人,我還是帝國皇室直系……」
時星用臉頰去蹭池曜的手心,輕聲道,「我還是您的伴侶啊。」
「皇室該以帝國的利益為重。」
「作為您的伴侶,也該肩負起半個帝國的責任。」
「我出面,不過是以身作則罷了,殿下。」
池曜:「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時星手臂放池曜腿上,整上半身的重量都靠了上去,無聲對視中思考須臾,極小聲道,「那……我捨不得您太累,明明,明明您都沒過紊亂期……」
「如果我累一些,能換您輕鬆一點,我願意的。」
音量小,音色卻格外篤定。
誰過紊亂期像是池曜這樣的啊,天天處理公務不說,還要高強度開會。
時星打賭,全帝都就池曜一個人這麼勞碌了。
池曜還放在時星臉頰上的手指不禁微微用了些力,視線中,小藍星人乖乖看著他,連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裡,都是自己的倒影。
池曜驀然道:「不要晚上說這種話。」
池曜:「會讓我有其他的想法,比如……」長指下滑,落到時星衣領,池某人吐息加重,「想聽你在這兒喘……」
時星腦子還沒轉過來,一個炙熱的吻就壓了下來。
迷迷糊糊裡,對方問,「這麼喜歡我?」
時星迴答,「殿下你是我離開樹巢後對我最好的人。」
答得很好,還主動地洗了澡才來,池曜覺得自己再做正人君子就說不過去了。
這晚上,池曜不僅聽了時星喘,還聽了對方無可奈何急哭了的聲音。
一片混亂過後,時星雙眼失焦,睡衣睡褲就沒有一件在原來的位置。
整個人躺柔軟的地毯上的感覺,時星終於知道了。
他混亂,池曜卻衣冠周正,只有些被他揉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