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噠噠噠一溜兒小跑走了。
時星把地上的球撿起來,第一天賦能力啟動,不遠不近地跟著小朋友,在確保治療距離的同時,又讓舒寧看不到他,自己鼓搗著找地兒躲。
事實上,時星也並不準備等對方躲好了就揪出來。
提議捉迷藏,是怕小孩子沒耐心一直坐著被治療。
對時星來說,這個遊戲能讓小朋友在一個地方安靜地待上一段時間,方便他治療的同時,小朋友自己也不會覺得無聊。
「寧寧,躲好了嗎,我來找你了喲~」
時星見舒寧在一個地方不動了,故意大聲嚷了句。
然後,一個抬步,越過了舒寧躲藏的地方。
現實裡,舒寧把自己團得緊緊的,生怕被找到了,而時星的感知裡,對自生裂縫中的混亂能量棘手一陣,倏爾,他似乎全部把這些能量都抽乾了,愣了愣,時星試著填充自己的治癒精神力引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時星以舒寧為中心假模假樣找了一圈後,第一條細微裂縫漸漸合攏,海床周圍的能量開始流動,直至完全閉合。
舒寧的縫隙可以整合,那是不是說明,池曜的也能……
意識到什麼,時星羽睫輕顫。
書房內,沉默很持續了一段時間,池曜才緩緩開口。
開口,也極具壓迫力。
「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問?」
常泉眼眉一肅,挺了挺背脊,讓原本就端正的坐姿更顯無可挑剔。
「自然是以一個關心帝國安穩,以帝國利益為首的公民身份。」
「如果陛下覺得我當得起為帝國效力許久的前議長身份,那也使得。」
池曜垂目,再抬眼,菸灰色的眸子蘊著疏離冷漠。
和常泉對視,時間久一些,老爺子心內也不得不感慨,陛下年紀小的時候就能把帝國打理得很好了,這麼些年過去,氣質被淬鍊得越發鋒芒外露,那目光直視下,他也難得地感到了幾分忐忑。
池曜沒立刻回後兩個問題,反而是從第一個,常泉覺得不需要的回起。
「我帶他來,目的確實如你所想。」
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常泉頓覺難辦。
池曜:「至於後面兩個問題,我能維持目前的狀態多久,和契約的約束力還能持續多久,我可以告知你,但這和我的目的並不相干。」
「常泉,我覺得你第二句話說的很對,內政是參議院和長老會的主場,是他們的正當職權範圍。」
長指輕輕敲在椅子扶手上,一下又一下。
語聲卻不如動作輕柔,強硬宣告道。
「任彥永可以固執,現議長韋真可以保守,但作為帝國在參議院任職多年的前議長,你不一樣,你和他們都不同,他們都是為了平衡局勢,針對當年過於年輕的我,選出來的最優解,常老爺子,你當年可是憑藉能力坐上那個位置的。」
「他們可以中庸,因為本身就是這樣選出來的,但你不能,也不該。」
「所以他們拎不清的,我不想多說,但你該明白,內政是他們的正當職權範圍,同理,在時星成為我伴侶後,參政權利,也是法律賦予他的正當職權。」
池曜身體微微前傾,曜星和璨星從雲層中露出,強烈晨光透過窗沿投射到他肩背上。
逆著光,五官被模糊的這一瞬,常泉彷彿看到了先王的身影。
池曜:「我不想強硬地讓時星參與到內政決策中,有我的多重考量。」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能。」
「也不意味著,我要為此解釋什麼。」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壓迫性強。
雲層再度遮蓋凌空雙星,池曜的五官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