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因為你在母樹的精神力覆蓋範圍內,那些能量託生於母樹,在精神力的覆蓋下,不被告知的情況下,能感知到才奇怪吧。」
費楚想了想,認同,「也對。」
爾雅:「星星怎麼不說話了?」
看著窗外,時星這才回神。
面對爾雅的關懷,沒有遮掩如實道,「我在想,帝國的環境還是不太適合母樹生長,藍星上的母樹,空果率不會這麼高。」
爾雅垂目,輕聲道,「總歸是藍星的本土植株,是契合藍星生物鏈的。」
她本不該生長在帝國。
時星:「你說得對。」
雖然不在一起,但接著時星問出了池曜問過的問題,問邊境線最近的情況。
得到回答,時星又看向窗外。
不說話,但有那麼兩刻,爾雅和費楚誰都沒有打擾他。
莫名就是覺得時星在想這什麼很重要的事。
晚間再見面,時星和池曜說了今天一行的經歷,還有母樹的動靜。
池曜:「嗯,晚上得到了母樹被修剪的訊息,似乎它很愉快。」
時星點了點頭,神情卻有不同以外的沉靜。
「怎麼了,不高興?」
時星搖了搖頭,凝視池曜一瞬,推開兩人面前的公文,躺倒在了池曜腿上。
池曜稀奇,「突然撒嬌?」
語調詼諧,惹得時星也笑了笑,不過笑意稍縱即逝。
時星吐露心聲道,「殿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音量不多高,神色也不多嚴肅,卻格外正經。
池曜伸手摸了摸時星臉頰,換來親暱的貼蹭。
時星半闔了眼,感覺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的,是心裡。
池曜聲色溫柔,「盡力就好。」
「不是你總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嗎?」
窩在愛人懷裡,時星真的閉上了眼,低低道,「我怕光是盡力不夠。」
「我……還承載著祭司和整個藍星的期許。」
一顆星球的文明重建,逃竄的前代獸王,無數的變異星獸……
一想到藍星,時星腦子裡首先想到的,是這些東西。
並不是想逃避的意思,只是……每一樣都會讓人感覺格外艱巨。
池曜笑:「你要問我別的我答不上,問這個我倒是熟。」
池曜也是這樣成長的,承載著無數人的期許,肩負著帝國的未來。
時星將臉埋到了池曜懷裡。
池曜順勢抱住了他。
口吻平實道,「成長中有一段時間,我也苦惱過吧,不過很快就不了。」
「因為這是兩個維度的事,別人的期許,還有責任,都是外人看你產生的想法。」
「是被賦予在我們身上的東西。」
「本身不由我們締造,也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不能改變的事我一般就不去管了,做好自己能做的就是,不管有沒有達到所謂的他人期待,至少做到了自己的最好,就夠了。」
道理其實時星都懂。
池曜也知道他懂。
但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當局者迷,哪怕知道沒有更好的解法,在動盪不安中,卻總是想抓住什麼穩定的東西。
時星聲音悶悶:「殿下,我有些憂慮。」
長指在時星臉頰上撫了撫,池曜聲音平平,卻不可撼動道。
「沒關係,我和你在一起。」
意識到這是什麼意思,時星抬頭。
藍眼睛波光灩灩,眼底的迷茫,帶出兩分難得的易碎感,流光溢彩,覷得人心動。
有什麼在無聲的對視中被傳遞,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