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剛想開口,時星又跟著補充了一句,「況且您這邊還需要我每天的治療呢,本身程序就已經很慢了,可不能因為我身體的原因停下來。」
聲音不高,語氣也是平述的舒緩,像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看向池曜的那雙眼睛乾淨,滌盪起一片真誠。
時星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池曜被這全然清透的眼神灼了下,喉頭微哽。
「先保證好你自己。」
時星似嘟囔一般,飛快道,「可是殿下您在我心裡也很重要。」
池曜被說得失語。
片刻後,男人抬手拍了拍時星的頭,「好了。」
「我聽到了。」
說回正事道,「既然知道分寸,那就按你說的,試一試吧。」
算是答應了。
時星雙眼放光,池曜看他這幅很容易滿足的樣子,失笑搖了搖頭。
兩個人商量好了,談家那邊卻還在等著,池曜行事向來是進退合度,凡事留有餘地,此次也不例外。
帶著時星走到談家人面前,池曜道:「談遲的精神海問題時星都看清楚了,這對他沒什麼難度。」
「所以……」
話一頓,池曜看向談遲,問他,「你的情況,你是想自己和家裡人說,還是讓我們說?」
談家沒懂池曜在打什麼啞謎。
符青許今還有嚴長嶽,聽過時星的猜測,卻即刻瞭然。
池曜是在問談遲隱瞞下來的精神海乾涸一事。
果然,面色本就蒼白的青年聞言背脊一僵,旋即,露出個苦笑道,「您都知道了?」
池曜也不繞圈子,「時星見你第一次就有這個猜測,今天只是證實了。」
談遲低頭扯了扯唇角,神情苦澀。
坎貝爾夫人心頭湧起不好的感覺,叫了一聲談遲的名字,急迫地想問些什麼,卻被談白山元帥拽了拽衣角,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坎貝爾夫人又把問話生生嚥了下去。
靜默持續了很有好幾十秒。
談遲低著頭思考,池曜也不催他。
半晌,談遲聲音沙啞,「其實……不能治了吧?」
語氣充滿了對自身命運的臣服。
時星出聲,「不一定,不是沒有可能。」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談家所有人都雙目放光的將時星看著。
談遲卻閉上了眼睛,失望過太多次,哪怕得到希望,也沒有任何的激動。
池曜正色,「不管能不能治,都不是隱瞞的理由。」
不過短短几句話,談遲嗓子卻全然啞了,「殿下您說的是。」
不知談遲心內如何煎熬,他最終選擇道,「我告訴他們吧,請殿下和小殿下在客廳稍等。」
池曜點了點頭,同意了。
池曜一行被領著去了客廳休息,談家所有人留在了能量遮蔽室內。
下樓前時星迴頭看了一眼,透明的牆體之後,談家眾人將談遲團團圍住,各個一臉關切凝重。
或許談中將也只是不想讓家裡擔心,才選擇隱瞞的吧。
時星這樣想。
有些唏噓。
到了客廳,傭人上完茶飲水果退下後,符青擔憂道,「也不知道談家聽了這個訊息,受不受得了。」
許今則問時星談遲真實的情況,眾人聽到精神海將在一年內乾涸的訊息,皆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符青長嘆一聲,噸噸噸喝了幾大口水。
哪怕心知逾越,許今還是問了出來,「那,要治嗎?」
池曜:「時星說他想試試。」
時星點頭,「感覺可以試一試,但具體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