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有兩個已經不動,另外一男一女還能低聲呻吟,看來這真是做工精良的炸彈,爆破範圍控制得精準,殺傷力也很大。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們身上邁過,腳踝一緊,低頭一看,居然被剛剛那個女人抓住。我皺眉拿起槍,二話沒說衝她腦門開了一下,她登時斃命。然後我轉頭看了那個沒死的男人一眼,再次拿起手槍,對方睜大眼,目光中流露出驚懼,我舉了一會,卻無聲地放下,衝他譏諷一笑,轉身走來。
擰開門,我卻不得不站定不動。
因為門口站著好幾個人,全是裝扮成醫護人員的僱傭兵,為首一個男人是個碩壯無比的黑人,他對我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我回了他一笑,握緊槍,四下看了看那些慢慢圍上來的人。
無聲無息,但卻將我逃跑的幾個可能突破口都堵死,他們都是擅長格鬥的高手,看得出訓練有素,且頭腦冷靜,目光堅毅不動搖。
比起裡面的四個,外面這些顯然要更難應付。
“原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黑人用純正的英語說,一字一句刻板得彷彿電子男聲。
“可能不行,”我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我不願意跟你們走,這可怎麼辦呢?”
“會有讓你走的辦法。”黑人遞給我一個接收器,上面的螢幕上顯示一個高個男人抓住一個稍矮男人的胳膊,矮個男人很害怕,他儘量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的瞳孔猛然睜大,我認出了,那是張家涵!
“你哥哥在我們手上,”他也不廢話,“不跟我們走,他會在一個小時後被人裝進垃圾袋扔進泰晤士河裡,我相信這樣的天氣他捱不了多久,你不會願意看到那一幕的。”
“如果我跟你們走,你們也不會放了他。”我平靜地說,“而不跟你們走,我放倒有機會去救他。”
黑人堪稱友善地笑了笑,說:“有這種可能,但你現在沒有什麼選擇餘地。”他伸手摸摸自己耳朵上的對講機線,彬彬有禮地說,“我一聲令下,你的哥哥就會遭受毒打。你願意看看嗎?”
我沉下臉,微微閉上眼,然後說:“把他放了,我一定跟你們走。我說話算數。”
“原先生,請不要固執己見……”
“我說放了他!”我盯著他的眼睛柔聲說,“你是個驍勇善戰的指揮官,你有智慧有謀略,你來抓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何必要搭上無辜人的性命?難道你怕我?你有什麼好怕的?你看看我,我甚至隨時能把這把手槍丟掉……”
他臉色一變,迅速別開臉,低聲說:“揍他。”
螢幕中那個男人立即朝張家涵腹部猛擊了一拳,我聽見他尖聲慘叫,目光中流露出不尋常的驚恐。我知道要糟了,這一拳可能要把我們這麼長一段時間的治療效果全部抹煞,甚至可能帶給他最可怕的回憶,我心裡又急又疼,厲聲對黑人說:“行!我跟你們走,不許再碰他!”
黑人臉上笑容加大,把手伸出來說:“原先生,你的槍。”
我把手裡的槍丟給他,他接過後明顯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然後對對講機說:“繼續揍!”
我心裡大怒,看著那個螢幕裡的男人將張家涵打翻在地,未了還加上一腳。
“這是對你剛剛害我們損失四個人的懲罰。”黑人對我說。
我在張家涵的慘叫聲中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一直到他覺得奇怪對我說:“原先生,咱們走吧?”
“你很擅長搏擊,身手很好,嗜血,暴力令你有快感,對不對?”我衝他微微一笑,柔聲問他。
“什麼?”
“只要有段時間不見血,你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就會焦慮,焦慮到睡不著覺,是這樣沒錯吧?”我盯著他溫柔而低沉地問,“看看你自己,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