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你來幫我將這種新奇延續下去。”
我轉頭開啟車門下了車,洪興明在我身後道:“小冰,等等。”
我回身看他,他從車窗裡探出大半個腦袋,目光深邃地凝視我,然後輕聲說:“小心點。我還等著你活著回來找我算賬。”
“會如你所願的。”我說。
暮色很濃,我一個人慢慢地朝要靠近的目標緩緩前進,這個時候我沒有想很多,我只是覺得那是我必須去發現的一個事實,也許袁牧之已經死了,但我不會悲傷,因為我也即將消失,但如果他活著,我會盡可能讓他繼續活下去,因為即便是我,也希望有人能記得自己。
我曾經來過,我曾經呼吸過,我曾經活過。
他是見證我存在過的最好證人,我想,為了這個,我必須找出他來。
但是為什麼我想起他會獨自一人回憶我,卻有種莫名其妙的難過?
我握緊了手裡的光匕首。
有好幾艘船上的燈都開著,這些船是某些居民的房屋,他們謀生的工具,也是他們絕佳的避難所。因此不時傳來嘈雜的男性吵鬧聲、女性尖利的嬉笑聲,還有由低檔喇叭發出的嘈雜流行歌曲聲。這個地方在暮色中顯得異常破舊和骯髒,一股海貨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令我非常厭惡。地上隨處可見丟棄的菸頭、破碎的玻璃酒瓶、看不出原來面目的垃圾,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塑膠袋。我靠近的那艘船外形上看很普通,跟周圍其他的船一樣造型難看,散發惡臭。但它出乎意外的安靜,若不是有燈光透出,我幾乎要以為沒有人了。
有一條長長的木板從船上架到岸邊,這就是上船的唯一通道了。我四下看了看,並沒人注意到我,於是我飛快地上了船。但即便如此,我上船的動靜仍然令船內的人有所警覺,有腳步聲迅速朝這移過來,我隨即蹲下藏好,聽見兩個男人在對話,其中一個說:“好像聽見有人。”
“這裡到處都有人。”
“我是說咱們船上。”
“那得看看了,你去這邊,我去那邊。”
他們兵分兩路,立即有一個人朝我這邊走來,眼見他就要發現我,我猛然從藏身處出來,對他微微一笑,柔聲說:“你在找什麼?”
他吃了一驚,拔槍就要衝我射擊,我上前一步加重催眠的力度,問:“在找我嗎?你在找我嗎?”
“不……”他眼神迷茫,喃喃地說,“我沒想,找的是你……”
“很好,”我笑著伸出手,柔聲道,“把槍放下,你這樣會嚇到我的。”
他舉槍的手緩緩放下,這時另一邊傳來剛剛他的同伴的聲音:“喂,你幹嘛呢?跟誰說話?”
我立即站到他跟前,哀聲說:“保護我,他會傷害我的。”
那個男人眼神越發迷離,我繼續道:“他馬上就發現我了,他一發現就會處死我,不要這樣,那不是你想要的,保護我,別讓他這麼幹。”
就在此時,另一個男人如約而至,他邊走邊大聲道:“說你哪,怎麼不回一句,你聾啦?操,那是誰?怎麼來的?”
他話音未落,在我面前持槍的男人已經飛速轉身,在對方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猛然開槍射擊,也是那一個反應矯捷,大驚之下順勢往旁邊一滾,饒是這樣,仍然悶哼一聲,肩膀處清晰聽見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他顧不上傷處,下一秒已經拔槍在手,怒吼道:“他媽的你中邪了,自家兄弟都打!操他媽的難道老子一直錯信你!”
那個開槍的人有些迷茫,呆呆地站著。
“做得好,”我在後面微笑著誇獎他,“繼續,別給他喘息的機會,你看他馬上要殺你了,你難道站著讓他殺嗎?拿起你的槍,殺了他,快點!”
拿槍的人愣愣舉槍,對面受傷的人焦急大吼:“操,你真要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