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我果斷地說。
“看在你主動要我抱的份上,我就原諒你這回。”他笑呵呵地揉我的頭髮說,“不過下回沒這麼便宜啊。”
“你力氣比張家涵大。”我皺眉,覺得他廢話很多,“力氣大的抱抱,不是很合理的嗎?”
袁牧之立即拉下臉。
“行了,把他弄到床上去睡吧,”張家涵含笑說,“他這個身體怎麼回事,我還是有點擔心,不然哪天還是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吧。”
“要做的。”袁牧之點頭說,“張哥,你發現沒,他的腳傷好得也特別慢。這孩子身體素質不行,這可不行啊,不求他身手敏捷,至少得健健康康不是?”
“對啊。”張家涵又微微皺眉,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擔憂。
我不喜歡看他這樣,我認為是袁牧之說的話給了他不好的暗示。於是我說:“不用去醫院。這裡的醫生沒用的。”
“咱們去大醫院檢查,沒事的。”張家涵說,“等你腳好點就去。”
“不要。”我搖頭說,“我有藥。”
“你那吃的都是什麼藥?”袁牧之把我放到床上,一邊給我蓋被子,一邊狐疑地問,“誰給你開的?萬一有副作用呢?”
我深深看向他,他說得對,這些藥只是抑制身體的不良反應,並不能起到治療效果,就如止痛片,只能麻痺中樞神經,並不能徹底根治病症。
但根治這種事對我來說有意義嗎?我微微眯眼,反正在不久之後,我一定會搞掉洪馨陽的孩子,那樣我也不必再出生。
能令我眼眶發熱的女人,我的母親,你再沒有機會拋棄我。
我收回視線,淡淡地說:“我一直吃的,有用。”
“那要萬一哪天你吃完了呢?你總得告訴我們名字,就算你堅持用這個藥,等吃完了張哥也知道上哪給你買去。”張家涵問。
“不會到吃完那天。”我輕聲說,“揹包裡有好幾瓶,足夠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會到吃完那天?”袁牧之盯著我追問。
我忽然原因不明地確知此時此刻不能告訴他們我終究有一天會離開的事,說出來可能會給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我轉移了話題,說:“我要洗澡。”
“我給你放洗澡水吧。”張家涵急急忙忙地說。
他轉身進浴室,袁牧之看著我,然後閃現我最近總在他臉上看到的壓抑的慾望,隨後他俯□,把嘴唇貼到我額頭上,隨後飛快離開。
“我很想你。”他摸了摸我的頭髮,低聲說,“小禍害,你知道很想你是什麼意思嗎?”
我覺得他問這種問題簡直在侮辱我的智商,於是我用手背狠狠擦了下額頭說:“所謂的想,無非就是一個人引發另一個人的心理慾望,但對你來說這種事不可能程度強烈,因為你善於自我控制,很想之類對你來說是不存在的……”
他猛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全身警戒起來,側耳聽了聽外面,隨即從腰部抽出槍,衝我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
我立即坐起來,從枕頭下摸出光匕首,用眼神詢問他是否有敵人前來。
袁牧之點點頭,壓低聲線說:“不只一個。”
我抿緊嘴唇,心裡掠過一絲不愉快,本來我很快就能夠由袁牧之抱著去洗澡,這樣就能快活地在溫水中睡覺,現在有人一打擾,要是再有打鬥,這個房間就一定會被弄髒,沒準又有粘稠溫熱的血液會飛濺到身上,一想起那種骯髒感,我不覺皺了眉頭。
“小冰,洗澡水放好……”張家涵從浴室走出來,擦了擦手對我說。
他話音剛落,門那邊立即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袁牧之揮手讓張家涵過去,自己拿著槍慢慢踱到門邊,張家涵神色緊張,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