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視線在他臉上巡梭片刻,斂了笑:“向主席,以我們的關係,讓你進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不大合適。”
言下之意,請回吧您。
向南安靜片刻,突然長腿一邁,就強自踏入了她的門檻。
高大的身軀一下子逼近,林夕先是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等到反應過來,想要伸手去關門時,已經來不及了,向南寬大的手掌抵在門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門沿,身子再往前進一些,側身將門關在身後。
林夕見狀,清秀的眉頭不由微微蹙起:“你這是做什麼?”
向南平靜地答:“登堂入室。”
“請你出去。”林夕清麗的瞳仁裡,已然有幾分不悅,但她身上穿著寬鬆的棉質睡衣,臉上不施粉黛,透著病色,氣場一下子就弱了許多。
比起她以前西裝盤發,在公司訓斥下屬,氣場十足的模樣,現在這句請你出去,在向南看來,簡直不痛不癢。他自己也清楚,一旦讓他進了這個屋,除非他願意出去,否則她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環視屋內一圈,面積約莫百來平,地中海風格的裝修,看起來簡潔大方,又富於風情。他很快定位了廚房的位置,拎著兩袋菜徑直朝那裡走去。
林夕見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有要在廚房生火做飯的傾向,不由跟過去,站在廚房門口,冷聲警告:“你要是不走,我就報警。”
向南把菜放在流理臺上,兀自拉開各個櫥櫃,確認用具的位置:“你要報警我不反對,不過你確定你想把事情鬧大?”
林夕一滯,稍作衡量,亦覺得她這唬人的招數對他起不了作用,在她苦思怎麼才能把他弄出去時,向南已經脫下大衣,搭在客廳沙發,又來去自如地回到了廚房,挽起袖子開啟水龍頭,從塑膠袋裡拿出根山藥洗起來。
林夕上前幾步,把水龍頭關上:“你來這裡幹什麼?”
向南頓了頓,把山藥擱到一旁,拿架子上的毛巾擦乾淨手,身子轉過來對著她。
他深邃的眼底有什麼情緒瘋狂地在湧動,面上仍顯得剋制,低緩地說:“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表達他的歉意。他什麼都沒能為她做,連她最痛苦的時候,都沒陪在她身邊,還一直誤會她。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她流產時,會有多痛苦和無助:“上次你掉進泳池,我原本是打算救你,看到傅夜司來,我才去救的溫暖。”
林夕沉默地望著他,眉眼極淡,看不出情緒,片刻後才輕聲道:“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
“對我有意義。道歉和解釋,都是我欠你的。”向南頓了頓,補充道:“我知道是溫暖拉你下去,我和她已經斷絕了往來。”
林夕清懨的眸子裡平靜無波:“你的道歉和解釋我不需要,你跟誰往來或者不往來,也不關我的事。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還麻煩向主席帶著你的東西離開我家,你也知道,我現在身體不好,需要多休息。”
說完,她轉身欲走,向南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腕,脫口而出:“別嫁給陸川。”
林夕回眸,沉默地望著他。
“如果你要嫁人,也該嫁給一個相愛的人,何必把自己的未來葬送在那樣的聯姻裡?”
林夕安靜須臾,輕輕笑了:“你怎麼知道這一定是葬送?陸川就算現在有情人,也不代表他對那人認真,否則不會選擇結婚。更何況人是會變的,在這樁婚姻裡,我說不定也可以很幸福。”
“你不會幸福。”向南篤定地說:“因為你跟我是同一種人,基因裡天生就帶著偏執。你要是能跟一個人湊合過,把那當做幸福,你早就放棄我了,十年來你有無數的機會,比這更好的機會,去嫁人,去湊合,但是你都沒有,因為你做不到。勉強去聯姻,婚後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