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夏芷瑩去而復返,氣喘時時的,可見她一路來去都是用跑的,一想到這裡,雷克南的喉頭像卡了什麼東西一樣,酸酸澀澀的。
她喘著氣兒,從皮夾裡抽出兩千美金給潘大同,“拿去,他借債的收據拿來。”
還不笨,他想笑,卻莫名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潘大同看著他,以眼神詢問收還是不收啊?
雷克南握住夏芷瑩的手,“把錢收回去。”
她搖頭,“錢再賺就有了,你千萬別走錯路。”
天啊,這女孩怎麼這麼單純?潘大同突然同情起她來,雷克南從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認真過,但一旦被他鎖定了目標,對方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夏芷瑩不由分說的把錢塞到潘大同手裡,想了想,再從皮包裡拿出隨身的記事本跟筆,很快的寫了幾行字,接著抬頭看向潘大同,“麻煩你寫一下你的名字。”
他愣愣的看,向雷克南,看到他點頭後,他接過筆在她指定的地方寫上自己的中文名字,看到她繼續寫下債務已清、以此立據等等字眼,又要他再籤一次名,他哭笑不得的只好再籤一次。
她將筆記本放回皮包裡。“我們走。”泠冷的瞪了潘大同一眼,她拉著雷克南走了一步後,又突然停下腳步的回頭看他,“如果你爸媽知道你在美國是靠賣肉為生,他們一定很傷心吧!”
潘大同瞪大了眼睛,正要爆出大笑時,瞥到雷克南給了他一記狠狠的警告目光,沒辦法,礙於上司的“淫威”,即便會因憋笑憋到肚子痛,他也只好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忍住,直到那對俊男美女離開飯店。
夏芷瑩與雷克南搭著地鐵又換了公交車,才回到她住的大樓附近,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她猜想大概讓她撞見這件不堪的事,他很難過吧……
此時珍妮打手機給她,問她怎麼突然走了。
“抱歉,臨時有點事,讓你擔心了。”她以流利的英文跟珍妮對談,再三道歉後,才結束通話。
雷克南跟她並肩走在狹窄的街道上,仍然保持沉默。
一直來到她住的大樓樓下,他對她說道:“你進去吧,我要回去了。”
“對了,你吃了嗎?”
他搖頭,“你準備的東西還在冰箱裡,我微波一下就好。”
“呃,還是你跟我上去吧,我煮給你吃。”她目光真切的看著他。
他知道她想跟他談談,也想開導他,唉,這件事該怎麼解釋清楚啊?!
“走嘛。”她拉著他的手經過警衛室,跟老警衛點點頭後,拉著他去搭電梯。
進了她的套房,她才將房門關上,他就伸出手說:“你是到提款機提錢的吧?列印的收據給我。”
她一愣,隨即搖頭,“都下午一點了,我去煮──”
“芷瑩,拜託。”
他深邃的黑眸裡有一種她形容不出的凝重,咬著下唇,她只好從皮包裡將那張收據給他。
“其實我身上還有錢,而且,雖然是留職停薪,但這裡的學費公司會幫我付,當然,生活費公司也有補貼,月底就會再匯進我的戶頭……”
她急急忙忙的說著,然而雷克南卻是面無表情,他手上的收據顯示,她的帳戶餘額只剩十美金。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他一個無所事事的男人值得她這麼付出嗎?
在他人及家人眼裡,他不過是個玩世不恭、對自己的人生不懂得負責,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廢物,更甭提他一出生就註定是個多餘的人。
他的孿生哥哥天資聰穎、溫和有禮,總是吸引每個人的目光,反之,他雖然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但他反骨叛逆、野蠻愛打架,從幼兒園開始就是老師眼中的頭疼人物,這樣的反差在歲月流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