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巨大的漢白玉石上,一個修長的人影孤零零的立在上面……
一襲灰色的袍子隨意的披在身上,垂下的長袖直沒膝下,長長的袍擺慵懶的拖曳在腳後,如水波似的盪漾開來……金燦燦的腰帶束在腰間,腰肢如翠竹般纖細挺拔;
……揚著修長的脖頸,他抬頭遙遙仰望著遠方那不可觸控的天際,猶如睥睨天下的尊者;
長長的灰髮在背後飛揚,展開一道優美的弧度,如天使張開了他灰色的羽翼……
靜靜地獨自立於漢白玉石上,如一個孤獨寂寞的王者,抬首仰望之間,又似乎在等待、期盼著什麼……
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那漢白玉山個的灰色人影忽然動了動,而後轉身望來——
……
猛然睜開眼,我從夢境裡驚醒,身下冰冷堅硬的地面和四周的陰暗空蕩讓我下意識的一怔,但隨即便想起來這是什麼地方了。
伸手揉揉被鐵鏈勒疼的腳踝,我懵懂的記起方才的那個夢。
那人是誰?為什麼他會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莫非這個夢在暗示著什麼?可,為什麼我每次都只能看到他的身影,而無法窺視到他的真切面容呢……?
劉海下,紅色的菱形印記不時發出陣陣灼熱感,彷彿有什麼在其中暗暗的騷動著……
……
這裡的世界不若人間般還分作白晝黑夜,皆一律是迷霧瀰漫,天空慘白陰沉,讓人看了也打心裡變得陰沉陰悶。真不知道這裡是按什麼計算時間天數的。
……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堅硬的石板地面冰冷,透著徹骨的寒意,而我卻覺得全身滾燙燙的,體內像是有個大火爐在燒,連帶得整個人都燒得虛軟無力,神志也是一會模糊一會清醒的。
是發燒。
也是,在這樣陰暗冰冷的環境,而我被革非擄來時又只穿了單薄的睡衣褲,加之又水米未進……或許這樣的環境對那些體質異於常人的鬼魅妖精來說是沒什麼的,可一般的普通人可就吃不消了。不病才怪呢!
從擄來至今,除了那隻叫小白的貓來過一次外,再沒有誰來特地看我一眼,更別說是關心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渺小的、可有可無的人類,就算在這個世界病死了,也如死了只螞蟻微不足道。
……
我虛弱的蜷縮著身軀躺在地面上,全身滾燙,頭疼欲裂,心裡暗自苦笑——就這樣要死了嗎……?罷了!病死總比成為活祭品好看吧……
昏沉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燒得太厲害的緣故,我好象聽到門外傳來些許不大的聲音,像是搏鬥廝打的動靜,但只一會,那聲音就消失了,以至於我也不趕肯定那是不是幻聽。
管那麼多做什麼呢……算了吧。
我疲倦的閉上眼,滿心的淒涼和悲愴。
有腳步聲隱隱傳來,由遠至近,不像是幻聽。我詫異的睜開眼,吃力地以手支撐起上半身望向門口——亦是聲音的來源處。
一個黑色的人影穿過門外的重重迷霧走來。
黑衣曳地,烏髮高挽,面容年輕而俊秀,只是神情裡卻帶了與年紀不符的陰冷和肅殺,明亮的眸子裡兇悍之氣隱約可見。
我不由使勁晃黃腦袋,努力使自己的神志更清醒一些。
沒錯,那人不是我以為的幻象,真的正朝裡面走來。不過,那衣著、那神情、那容顏,怎會如此的似曾相識呢……莫非是自己燒得厲害了?!
正怔怔的思索之際,黑衣人已閃身進來,沒等我回神,他手裡已經多了把寒光雪亮的匕首。手起,刀落,“噹啷”一聲,腳上的鎖鏈應聲而斷,居然未傷肌膚半點。手腕一翻,匕首入袖,從頭到尾皆一氣呵成,漂亮而利落得讓人驚歎。
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