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明哦了一聲,接著眼睛亮了,「你想起來了?」
簡瑤慌了一瞬,冷靜下來懵懂道:「什麼?」
陳啟明亮起來的眼睛暗淡了下來,手伸出去去握簡瑤的手。
可簡瑤避開了,朝被子裡藏了藏。
陳啟明呆滯住,這瞬間,感覺他要被巨大的失落和恐慌給埋葬了。
陳啟明晚上失眠了,在行軍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翻身從洞裡看簡瑤,視線莫名的轉移到了她床頭的糖果罐子那。
用目光丈量了瞬,突然發現簡瑤的糖果罐子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那麼多。
簡瑤不止不需要他了,好像也不愛吃糖了。
陳啟明抽了一夜的煙,在天明後給主任打電話:「那什麼,我想問件事。」
「你說。」
「你們這有沒有這種病例,就是之前很愛,大病一場痊癒後,突然不愛了。」
主任怔了瞬:「你覺得簡瑤不愛你了?」
是。
陳啟明覺得簡瑤慢慢好了後不愛他了。
陳啟明之前在簡瑤不吃飯的時候想過。
只要她能好起來。
陳啟明甚至願意從沒認識過她,但不過是想想,只是想想,真的事實擺在面前,陳啟明接受不了。
主任說:「有這種病例,而且很多。」
陳啟明心涼了半截。
主任說:「大病一場後,有的人會突然變了性格喜好,也有的對情感需求變的很薄弱,但是情感需求薄弱是有原因的,大都是記憶放大了從前在情感中的惡處,開啟自我保護機制,強行把情感需求變得薄弱,換句話來說就是大病一場後想開了。」
陳啟明像是被雷給劈了。
「你和陳太太應該不會,你們的感情很好……」
主任後來說的話,陳啟明都沒聽見。
只是慢慢的想起了從前他對簡瑤的傷害,那一個多月,觸目驚心。
陳啟明結束通話電話抹了把臉,再度想起簡瑤逐漸好起來的這一個月。
真的是越來越不需要他了。
從穿衣吃飯喝水這種小事。
到讓他出去工作,出去玩,換句話來說,甚至可以說成,不怎麼想讓他一直出現在她身邊。
陳啟明感覺簡瑤好像慢慢的想起了點從前,想起他對她的傷害,所以現在連手都不想讓他碰了。
等全都好起來後,他覺得,也是他和簡瑤徹底結束的開始。
陳啟明早上推開了簡瑤的房門。
簡瑤恰好洗了臉出來,看見陳啟明怔了瞬,笑笑:「你好。」
陳啟明說:「你想吃蟹黃包嗎?我去給你買。」
簡瑤怔住。
陳啟明說:「蛋糕呢?想吃嗎?很好吃,你要不要吃?」
簡瑤搖頭:「不了。」
陳啟明怔住。
簡瑤說:「蟹黃包太遠了,你去上班吧。」
陳啟明心臟破了個大口子,默默的想,是了,簡瑤就是想起來了,想起了從前他對她的傷害,開始不愛他了,也許倆人的感情在進入倒計時了。
陳啟明沉默了很久,對簡瑤笑笑說好。
陳啟明轉身走了。
簡瑤轉身回床上,頓了頓,去了窗戶邊的躺椅坐下,默默地把玩手裡的糖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門開了後擠出笑回頭,想和護工說飯放那就好。
結果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陳啟明。
陳啟明懷裡抱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另外一隻手上提著一個餐盒,說:「這是我給你買的紙皮燒麥,很好吃,比蟹黃包強。」
簡瑤怔住。
陳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