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梅蘭德說:「我在給你臺階,你確定不下嗎?」
刑燁堂側目,「我結婚了。」
他直白道:「我有家有老婆,不可能再給你一分錢,想要錢出去大街上找,別在我這浪費時間。」
刑燁堂沒理她,直接走了。
到樓下找前臺問多少錢,留下房錢囑咐給待會來退房的人,回家了。
到家沒意外。
沒有人。
和從前無數天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刑燁堂洗澡換衣服在沙發上和衣睡著了。
隔天司燁霖的電話打到刑燁堂這。
科研領域的人沒一個是不認識司燁霖的。
幫刑燁堂看著阮竹的動向,自然而然的,會打給司燁霖賣乖。
昨天阮竹觸及法律邊緣線討好那直轄上司的事,司燁霖知道了。
上次刑燁堂讓司燁霖把阮竹朝上送,司燁霖就開始找人查。
輕而易舉的就查了出來。
加上這次的事,算是做實了。
阮竹為了朝上爬,該做的不該做的,枉為人妻身份的都做了。
司燁霖氣的腦袋發蒙,剋制住,問刑燁堂:「你什麼打算。」
刑燁堂閉著眼喃喃:「什麼什麼打算?」
「什麼時候離?」
刑燁堂眼睛睜開,定定的看著巨大又空曠的家。
司燁霖說:「離婚吧,回家來。」
刑燁堂坐起身,手抬起匯入亂糟糟的發,眉眼微垂,看著地板發呆。
幾秒後很認真的告訴司燁霖:「她只是想要權勢而已,其實沒什麼錯。」
刑燁堂不給司燁霖反駁的機會,「阮竹是個孤兒,沒有爸媽沒有親朋,因為不合群不愛說話,甚至都沒什麼朋友,咱爸以前說過,事業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所以她不擇手段的朝上爬沒有錯,她靠著自己朝上爬也沒有錯。」
司燁霖打斷:「可是她出軌了。」
刑燁堂輕扒發的手掌微微用力。
幾秒後垂下,手掌悄無聲息的握成拳,喋喋不休違背本心的為阮竹開解,「她和那些男人只是逢場作戲,她沒有精神出軌,也沒有肉體出軌,這怎麼能算得上是出……」
司燁霖再度打斷,「你有病吧!」
刑燁堂呼吸微窒。
司燁霖感覺自己被刑燁堂這番話糟蹋了三觀,他冷聲道:「沒有精神出軌沒有肉體出軌就不是出軌嗎?在外用未婚的身份招搖撞騙,就他媽是出軌了,出軌還不是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她讓你這個她的合法丈夫活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活成了一個窩囊廢!還有,她在欺負你!」
司燁霖重聲道:「仗著你心軟良善好哄好拿捏好騙,在欺你辱你!刑燁堂!」
司燁霖怒罵:「你他媽給老子再犯渾,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刑燁堂可以反駁阮竹沒有出軌。
雖然他的三觀告訴自己。
阮竹就是出軌了。
但還是能反駁。
可是關於司燁霖所說的欺負論。
卻無法反駁。
在他的意識裡。
這就是欺辱。
赤裸裸明晃晃的欺他辱他。
讓他這個她的合法丈夫,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司燁霖嘆了口氣想說話。
隱約的,像是聽到了抽噎聲。
細細碎碎的。
司燁霖的鼻腔突兀的,酸澀了。
刑南藝住院那段時間,司燁霖一直都睡不好。
在夜半的時候去了醫院很多趟。
看看自己的弟弟,看看自己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