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握著司燁霖沒接的試卷,手一寸寸的收緊,聲音突然放大了,「你是想說這些嗎?」
司燁霖沉默幾秒,恩了一聲。
文棠說:「你知道你說了多少遍了嗎?」
「一個月零七天,你說了整整七十八遍,不管是什麼事,你全都要扯到這上面,反反覆覆的告訴我說,這個世上沒人會圍著我轉!」
文棠眼圈被淚水盈滿,在司燁霖停車看過來的時候猛的拉開車門,把手裡的試卷狠狠的擰成團,直接砸向路邊垃圾桶,大步朝前走。
文棠感覺大約是今天的風有點髒,夾雜了沙子。
所以她的眼睛總是不斷的往下掉眼淚。
但司燁霖的車在跟著,就在她的身後。
所以文棠只是讓眼淚往下掉,沒抬手擦掉。
因為她有天早上莫名的沒忍住哭了。
司燁霖沒哄,只是依舊冷淡的告訴她。
這個世上沒人會一直圍著她轉,人是獨立的個體。
也在隱晦的告訴她。
雖然我和你告白了。
等你長大後我們會正式戀愛。也相當於結婚。我想和誰交往過深,想把我的偏愛和溫柔給誰,我就可以給誰。你沒有權利插手,沒有權利管。甚至沒有權利不高興、質問以及流眼淚。
文棠胸膛急速起伏,迎著風大步朝前走。
在靠近學校門口。
司燁霖的邁巴赫開快離開視線後頓足。
手扶著膝蓋,輕輕彎下腰,死死的咬著唇,淚流滿面。
文棠照常做司燁霖給的卷子。卻沒再坐過他的車,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三天後。
文棠和艾米麗隔天要去參加海城大學入學考的事被班裡的人知道。
班裡人擔憂艾米麗的不多,擔心文棠的卻很多。
反覆的叮囑她不要緊張,不要害怕,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把東西帶齊。
文棠斂眉沉默了很久,「你們這麼擔心我,是因為我很沒用嗎?」
文棠知道不是的。
他們這麼關心她,是因為他們和她朝夕相處了兩年,很擔心她,而且很清楚她對學習看的多重。
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控制不住這麼想。
文棠唇角往下彎,問面前朝夕相處的同學,「我和她比,是不是真的差了很多很多啊。」
文棠小時候經常哭,但的的確確是小時候的事。
長大後的文棠幾乎沒哭過,在學校更是沒有。
她一直都是活潑開朗愛笑。
是班裡的寶貝,也像是班裡的吉祥物。
這一哭,整個班裡不分男女都慌了神。
一堆人湊上來哄,「瞎說什麼呢,文棠是最優秀的,墊底了那麼多年,只是大半年就爬起來,還要越級去參加海城的入學考,文棠牛逼!」
這話真的是在哄。
可也無形的告訴了文棠。
她就是比不上艾米麗。
因為她努力了大半年才做到的事。
學習生涯空白了一年半,比她小一歲的艾米麗,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比她要站的更高。
文棠眼淚掉的更兇了。
緊隨其後。
哄聲一層層的蔓延。
聲音匯聚到一起,巨大到已經蓋過了上課的音樂聲。
司燁霖抬腳進來,看了眼被一群人圍在中央的文棠。
訓斥到了嘴邊,看到哭腫眼睛的文棠,沉默幾秒,什麼都沒說。
當天晚上。
司燁霖久違的出現在文棠的臥室,「你要的成人禮,我給你買好了。」
文棠已經三天沒和司燁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