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棠的眼圈莫名跟著紅了。
不等司燁霖說話,也沒管尊師重道,扭頭就走。
到教室不過幾秒,拎著書包就跑。
這是文棠上學後第一次在課上離校。
跑到家裡後後悔了,卻拉不下臉再回去。
司燁霖對她來說,和刑燁堂不一樣。
她可以對刑燁堂什麼都說,好的壞的,哪怕是吐槽別人的壞話也是,因為她知道刑燁堂是很疼她的。
但司燁霖……討厭她。
他對所有人都很溫和,看著好說話也好相處。
唯獨對她,冷淡又冷漠,厭惡像是從根骨裡帶出來的。
更別提文棠單方面的給他發了好幾年的語音求和。
但司燁霖從來沒回過。
文棠感覺自己對司燁霖來說,不是妹妹,比陌生人都不如。
文棠中午吃飯的時候悶悶的,「我不想上學了。」
二萬和文秀對視了眼,「不想上就不上。」
文棠低頭接著吃飯。
吃完飯回房間悶進被子裡不開心。
在門被敲了敲後,依舊悶悶不樂:「進。」
文棠腦袋埋進被子裡,聲音低低的,「我真的不想上學了,一丁點都不想,一點點都不想,我不上高中也不上大學了。」
沒人說話。
文棠從被子裡探出亂蓬蓬的腦袋。
看見門口環胸站著的司燁霖怔了下。
司燁霖安靜的看著她:「聊聊。」
文棠看了他好大會,哦了一聲。
司燁霖進來關上門,扯了文棠梳妝檯的凳子到門口,和文棠保持了三米的客氣距離,第一句不是文棠以為的訓斥。
他算得上心平氣和,「你可以花錢買進海城大學,但大學為的是就業。」
司燁霖聲音溫和穩定,沒了在辦公室驚鴻一瞥的冷淡,唇角掛著笑。
甚至算得上溫柔,掰開了揉碎了和文棠講未來。
講父母會年邁,兒女要為他們遮風擋雨,也該為他們遮風擋雨。
用錢砸,有用嗎?有。
但不是靠自己考進去,會對學校缺少歸屬感,對未來少了份敬畏和尊重。
司燁霖環胸看著文棠,一直在說,說到最後,唇角依舊掛著笑,「聽懂了嗎?」
文棠因為他全程沒訓斥,言語也沒嫌棄和厭惡,始終緊繃的心絃放鬆了點,低低的哦了一聲。
其實司燁霖說的這些,文棠都懂。
只是懂歸懂,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
司燁霖說:「你八歲那年,我說我欠你一次,還記得嗎?」
文棠微怔,抬頭看過去。
司燁霖唇角沒笑了,很平淡的說:「我來還你了。」
「把用錢砸進海城大學的念頭丟掉,再不提,逃學這種事,也不要再出現,不上學的想法掐滅。我帶你進海城大學。幫你長大成人,在伯父和伯母年邁後,能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文棠愣愣的看著他,緩慢的歪了頭。
黑白分明很乾淨的大眼睛裡閃過了茫然,「啊?」
司燁霖在家人面前沒那麼多溫和的笑。
這一秒勾起了笑。
好像是因為文棠身後的窗戶裡恰好照進一束陽光,把她整個人勾勒的很美好。
不像倒數第三,不,準確來說是倒數第一的學渣。
以及開口說用錢砸這種混帳話。
並且敢逃學,還說不上學的無可救藥的玩意。
司燁霖開口:「你……」
幾秒後,他放緩語氣,很溫柔:「我會針對你的情況做出規劃表,當然了,會和你商量著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