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裡興奮勁還沒過,洗了頭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刑南藝嘿嘿笑,小聲分享自己的喜悅。
「從來沒發現,電這個東西真好。」
「法拉第可真是個天才,竟然能發明出電這個東西。」
「等我有錢了,我要給他燒一紮紙。」
「刑哥……」司意涵拽住刑南藝的毛毯一角,眉眼發光的笑:「我好開心啊,超級超級開心。」
我可以利用電和白老大結交關係,可以利用這個掙下在雪城的第一桶金,可以有錢給你買很多很多的復健器材。
給你買不壞的,最好的水果,最新鮮的蔬菜,讓你住進最好的房子,有最暖的壁爐,還要有電視有手機有平板,還有錢可以悄悄的把孩子生下來,讓他姓刑。
司意涵滿足的要命,喊了聲刑哥,第一次僭越到腦袋靠著刑南藝的床邊睡著了。
燭光中,刑南藝睜開眼,偏臉看向司意涵。
司意涵睡著還是笑著的。
這是刑南藝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高興。
刑南藝看向天花板。
燭光倒映出來的影子盤旋在上方,手動,它的手便動。
腿動,它的腿卻不動,因為腿動只是他的想法,現實是,它動不了,已經廢了。
刑南藝把司意涵手裡的毛毯一角扯走,罩住她的身子,睡了。
隔天司意涵把海蛇酒拿出來解釋:「我和那華人太太說我有個哥哥,腿不太好,這是她給我的,說用來按摩腿很好,可以活血。」
刑南藝接過摩擦了瞬,沒說話。
司意涵抿抿唇:「您活活腿,我出去等。」
小時候經常同居一室,換衣服什麼的都在眼前,但那只是小時候,長大的司意涵從不敢多看兩眼刑南藝的身體。
在南城是,現在也是,那一晚偷來的肌膚相貼,司意涵更是想都不敢再想。
司意涵說完想走。
嘩啦一聲脆響。
司意涵腳步頓住,看到海蛇酒掉落在地,玻璃瓶破碎,酒水橫流。
她下意識要回去看看刑南藝有沒有傷到,卻聽到刑南藝開口說話了,闊別三月的第一次。
「不是。」
司意涵還沒來得及高興,聽見刑南藝嗓音沙啞,冰冰的說:「不是哥哥。」
司意涵愣在原地。
刑南藝聲音像是裹挾著寒風,朝司意涵骨頭縫裡鑽。
他說:「不準告訴任何人我是你的哥哥,司意涵,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在這個世上,只有你自己。」
司意涵舔舔突然乾澀的唇:「好。」
刑南藝轉動輪椅去了門口。
司意涵走近把他推出去。
回頭去收拾房間裡的玻璃碎片,大約是不太小心,手指被紮了下,冒出一顆豆大的血珠。
司意涵噙了噙,把碎片收拾,海蛇放進廚房留著煲湯。
跪在地上用抹布一下下的擦拭地上的酒水。
司意涵感覺海蛇酒不愧是海蛇酒,就是比尋常的酒水辣,所以才會辣的她眼底全是淚花。
司意涵把眼淚抹乾淨,一趟趟的換水把房間裡的酒氣燻騰掉。
做了飯收拾好,外圈檢查一遍,把刑南藝推回來,蹲下看著他的側臉,和每日出門一樣的囑咐。
囑咐他如果聽見有人來了,就拉繩出響,一次不行,就隔十五秒三次。
刑南藝沒看她也沒任何回應更沒說話。
司意涵對他的側臉笑笑:「我很快就會回來。」
司意涵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到餐廳被請去了白老大辦公室。
身子依舊躬著,破破爛爛,骯髒不會說話,畏畏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