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沈眠推出去,反手奪過她手裡的匕首,將人反推到牆上。
學沈眠一模一樣的姿勢,桎梏著她的肩膀,匕首橫上她的脖頸,喋喋的笑了兩聲,吊兒郎當又騷氣:「你……」
一句話剛吐出一個字。
下面猛的被踢了一腳。
嚴晉東面容扭曲,捂著往後退了幾步,抬頭想說話。
沈眠已經撈起旁邊茶几上的菸灰缸冷冷的對著嚴晉東的腦袋,「嚴晉東,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怕,所以,不要招惹我,不然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
沈眠把厚重的菸灰缸狠狠的砸在地上,從嚴晉東手裡奪走匕首。
皺眉看了眼上面的血,在嚴晉東的白背心上蹭了蹭,轉身開門。
走前回頭看過來,冷冷的:「別嘴賤的告訴陸少卿,不然半夜睡覺記得鎖門。」
沈眠砰的一聲摔上門走了。
到外面直接開始跑。
跑到最外面回頭看了眼商務會所,手掌握成拳。
嚴晉東知道的太多了。
等收拾了沈潔和楊薔,下一個就要收拾了他。
沈眠壓壓帽簷走了。
遠處的黑車車門開啟。
陸少卿插兜進了商務會所。
推開最裡面的包廂門。
嚴晉東光著膀子在地上坐著,手裡拿著血跡斑斑的白背心捂脖子。
看見陸少卿,張嘴就罵:「那娘們是個什麼鬼東西,如果不是我閃開了一丁點,我嚴家差點絕戶……」
話沒落地。
嚴晉東被一腳踢翻在地。
嚴晉東躺在地上噗噗的笑了出來,看著天花板喃喃:「你們兩口子可真行。」
陸少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對她幹什麼了?」
嚴晉東破口大罵:「我對她?你瞎嗎?是她對老子做了什麼!」
陸少卿單膝蹲下,瞳孔黝黑的看著嚴晉東,「她不會無緣無故傷你。」
嚴晉東:「她都要弄死她媽和妹妹了,什麼做不出來,她就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陸少卿單膝蹲不住了。
在嚴晉東身邊坐下,低聲喃喃:「不是的,眠眠不是怪物。」
嚴晉東坐起身抹了把脖子上的血,遞到陸少卿臉前:「我看你就是被她鬼迷了心竅。」
陸少卿坐在地上,臉整個埋進了膝蓋岔開的黑暗中,低低的說:「不是她的錯。」
「是,不全是她的錯,她媽和沈潔也有錯。但到底是血親,也罪不至此。」嚴晉東扯過地上的白背心,重新捂上脖子。
按捺住了罵髒話的衝動,皺眉:「其實吧,我感覺有點奇怪,你說她一年前不對她媽和她妹……」
嚴晉東掃向陸少卿卡殼了。
朝陸少卿推了一把。
陸少卿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眼神空曠的看著上空:「不是她的錯,是我的錯,是我不相信她,是我沒保護她,不怪她,怪我。」
陸少卿手臂擋著眉眼,卻擋不住眼角滑落不斷的淚水,很輕很輕的說:「臭蟲,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很廢物,比不上徐鳳澤,連你也比不上,所以她告訴你們,就是不願意告訴我。」
……
沈眠在凌晨一點到了楊薔和沈潔現在住的小區。
是高層樓。
沈眠在車裡窩著,打算等到天亮再說。
躺下不過幾秒,掏出手機按亮,找出陸少卿的微信發訊息:[少爺,你幹嘛呢]?
太晚了。
沈眠手指摩擦了瞬陸少卿一片漆黑的頭像,翹唇笑了笑。
接著笑不出來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