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雜亂無章,蜘蛛網遍佈且粘有蒼蠅蚊子等小動物,身體或多或少都已乾癟。地上則是鋪了厚厚的一層灰塵,腳步輕移間灰塵漫天,顯然是多年無人打掃。屋內灶臺仍在,只不見鍋碗瓢盆,灶角有一堆柴草,枯黃中隱有一絲白色。
看了半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慕晚歌正欲往外走去,此時“啊”的一聲尖銳得傳入耳中,她聞聲看去,卻見藍衣杏眼圓瞪,滿是驚懼的神色,嘴巴大張,腳步踉蹌大退,直直撞在了她身上。
“藍衣,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慕晚歌秀眉微蹙,伸手從背後穩住藍衣,正欲上前探個究竟,卻發現藍衣雙手顫抖的扯著她的衣袖,身子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小姐…白…白骨…那…那裡有一堆白骨…”藍衣指向灶角的那堆柴草,雙唇一張一合間還可以察覺到她的顫抖。
一堆白骨?慕晚歌眸光忽然一緊,握了握藍衣的手,示意她別慌,隨即走向那堆柴草,果見柴草中露出一根白色的骨頭。她拿起地上的一根木頭,挑開柴草,一堆白骨隨即映入眼簾。
慕晚歌蹲在那堆白骨面前,細細檢視著。越看到最後,眸光越暗沉,疑惑也就越深。此時,又聽“啊”的一聲,慕晚歌轉身看去,卻見一向穩重自持的浣綾此刻也是滿臉恐懼的模樣,她挑挑眉,淡淡問道:“浣綾,為何驚慌?”
“小姐,你看…”浣綾上前一步,指著柴草邊的一個環狀物,說道,“那環戒…”
慕晚歌拿起那枚環戒,觸手柔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通體碧綠,內有金光縈繞,隱約成鳳翔九天之勢,在灰暗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環戒內側刻著幾個小字,慕晚歌不由得輕念出聲:“秋盡晚來歌…”
“什麼?”浣綾聞言,臉色剎那慘白起來,連忙衝到慕晚歌身邊蹲下細看,待確認環戒內側的字確實是“秋盡晚來歌”時,她一張臉剎那慘白如紙,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指著那白骨哭出聲來。
“嗯?”慕晚歌看到浣綾這一異常的舉動,挑眉看向她。
“小姐…”浣綾的淚水洶湧而出,抽泣聲沉重而又壓抑,胸中似有什麼情緒被她生生壓抑住,“小姐,那白骨…那白骨是於嬤嬤…是於嬤嬤啊…”
藍衣聞言,連忙大步跑了過來,凌亂而沉重的腳步頓時激起陣陣灰塵,也不顧什麼尊卑禮儀,猛地從慕晚歌手裡奪過那枚環戒,片刻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悲痛欲絕。
“你們都先別哭!一枚環戒並不能說明什麼。”慕晚歌看了一眼碧綠的環戒,聲音平靜不見絲毫慌亂,無形中自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誰知,浣綾卻是使勁兒的搖搖頭,兩道淚痕蔓延開,很快便佔據了整張臉,“小姐,這不是普通的環戒,而是夫人生前交付給於嬤嬤的,說是要在小姐及笄之時交給小姐。這環戒,於嬤嬤寶貝的緊,有一次拿出來被奴婢二人看見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此後,奴婢門再也不見於嬤嬤拿出這枚環戒了。可因於嬤嬤那次前所未有的憤怒,這枚環戒從此就被記在奴婢心裡了。”
藍衣聞言,也使勁兒的點了點頭。一時間,寂靜的屋內僅餘浣綾壓抑的抽泣聲和藍衣悲痛的哭嚎。
她娘?慕晚歌心頭一驚,嘴唇緊緊抿著,眼裡的鋒芒中夾雜著連她都未曾發覺的狠意。若眼前此人真是失蹤多年的於嬤嬤,她絕對可以肯定,此事與劉枝定脫不了干係。只是在她九歲那年又發生了什麼!
“好了,別哭了。是不是於嬤嬤,又是誰下的毒手,還有待查證。你們又何故這般模樣?”慕晚歌秀眉微蹙,她討厭哭,前世的她有淚只往心裡咽,面上卻依舊可以微笑對人。
“小姐…還查什麼啊?這肯定是於嬤嬤啊,分明就是二夫人害死於嬤嬤的…”藍衣睜圓了雙眼,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恨意,忽然她朝著那堆白骨重重的跪下,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