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的不可置信頓時轉化為了對慕晚歌的自求多福。
被玉雲洛休棄,慕晚歌此生怕是已經抬不起頭來做人了;若是此次再被他以這樣羞辱性的方式抬到大庭廣眾之下,還真不如撞牆了去!
“王爺何必興師動眾?本相坐得有些腰痠背疼了,倒不如讓本相去看看。”這時,元宇傾適時出聲,嘴角不見往日的淺笑弧度,而是淡淡看向褚冰,淡淡問道,“褚侍衛可否告知一聲,慕五小姐現在何處?”
“在清泉寺東北角的一片竹林裡。”褚冰抬起頭,指向東北角的方位,恭敬回道。
“好。”元宇傾點了點頭,在各種或猜疑,或嫉妒,或委屈,或不解的眼神中,他站起身子,大步往亭外走去。
自元宇傾走後,蘭若亭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玉雲洛身旁除了秦茗,其他女子都離他遠遠的。只因他周身的冷氣就像從冰窖裡冒出來的一樣,能將其他人凍得手腳發冷,稍微靠近一點,都害怕會被凍僵了。
而秦茗卻是非常好奇,這被自己夫君休掉的女子,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當日索要嫁妝之時,對她的膽量和機智都有一番見識,但苦於不能一見。如今有這個機會,頓時有些期待起來。
秦琴看到自己姐姐眼中冒著的金光,不由得扁扁嘴,想著慕晚歌不過是個小小庶女,有什麼好期待的?只是,一想到那張臉,她抓著帕子的手使的勁兒更加狠了。又想到自己心儀的元宇傾竟然親自去接慕晚歌那個小賤人,心裡就好像打翻了醋罈子一般,酸醋流淌在肚子裡,直是胃疼不已。
而凌暮遠看著元宇傾漸行漸遠,消失在柳條蒼松中,才將視線重新放回到棋盤上,渾身散發著一股平和的氣息,彷彿這天地間的所有人和事,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也不知道是這氣息將他隔絕在了亭內其他人的世界之外,還是他主動將自己與亭內的其他人隔絕開來。只是,那雙如古井無波的眸子裡卻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里閃過一絲好奇,忽然想起前段日子京都城內流傳的輿論傳言,心裡對尚未謀面的慕晚歌又多了幾分期待。
竹林裡,慕晚歌送走了褚冰,也不急著站起來,而是徑自靠在竹子上,望著天出神。
忽然,前方一陣腳步聲響起,慕晚歌轉頭看去,卻見一身藍衣的元宇傾正風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嘴角的笑意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刺眼。
慕晚歌猛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心中卻是哀嚎不已,怎麼剛送走一個冰棒,又來了一隻千年狐狸?
“怎麼在這裡坐著?太陽這麼大,就不怕曬著?”元宇傾大踏步走了過來,蹲著身子,使視線與她的平齊,並用袖子擋著她頭頂的陽光。
慕晚歌只覺眼前一暗,眼睛眨了眨,而後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你也是來勸我的,那就免了。如今晌午太陽大,你哪兒涼快哪兒去!”
“呵呵…”元宇傾輕笑出聲,收回了手,俊臉猛地湊到慕晚歌的眼皮底下,直把慕晚歌看得莫名其妙了才收回視線,漫不經心道,“你不去,難不成還要留在這裡?”
慕晚歌小手又擋在了頭頂,瞥了他一眼,干卿底事!
“你該不會是還放不下洛王,不想看見他與秦茗卿卿我我的模樣,才拒絕過去的吧?”元宇傾偏著頭看她,眼眸裡閃過莫名的光芒,似是極為期待她的答案。
誰想,慕晚歌聽到他這話,卻是猛地抬起頭來,怒道:“我從來都沒將他放在眼中,又何來放得下放不下?更何況,你以為他是誰,值得我花費心思去記住他?若不是今日你們一個兩個都在我耳邊唸叨,我早就忘了是什麼東西了!哦,不,他不是東西!我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他連東西都不是!”
元宇傾聞言,眼裡頓時大方光彩,嘴角的笑意真實而又溫暖,是人都看得出來,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