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都不信。”
穆長嶽卻不生氣,他只又長嘆一聲,“我也未指望你即刻就信了我,若你能這般輕信,當初也不至於……你也不是你了。”他話裡難掩落寞。
他又一次向我伸出手來,這一次,我沒有拒絕,我已分不清自己是不想,還是沒有了氣力。我閉上眼睛,任眼裡淚水滑落。
有一隻手在替我拭著淚。穆長嶽的手是與離槡截然不同的。離槡雖然面上冰冷,但他的手永遠都是溫熱的;而穆長嶽,觸上我臉頰的他的指尖,比我的臉還要冷。
放任自己沉溺了一瞬,我強迫自己收拾好心緒。今日所遇已大大超出我的承受範圍,我想,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於是,我睜開眼睛,卻透過穆長嶽的肩頭,看見了……離槡。
離槡負手立於樹下的陰影裡,他的黑色袍子已同黑暗融為了一體。他紫眸中泛著金色的亮光,如一頭蟄伏在暗夜裡的猛獸。我已不敢去看他面上的神色了。
我急急向後一避,避開了穆長嶽的手。我心下慌亂成了一片,我……我雖然萬分希望聽一聽離槡的說辭,可不是現在。眼下的情況那樣混亂,怎麼可能好好說話?
我的失常自然也讓穆長嶽覺察到了離槡的到來,他同離槡對視,沒有絲毫畏懼,“你終於來了,木族的祭司大人。”
離槡接了五個字:“青帝,曾經的。”
穆長嶽面上現出怒色來,他突然朝天做了個手勢,周遭的梵唱就響了幾分,還有那舞劍的道士,齊齊向離槡湧去。
“你要做什麼?”我一急就去扯穆長嶽的袖子,卻在同時,感受到離槡投射過來的……寒冰似的視線。我嚇得趕緊放手。我待在圈圈內出不去,穆長嶽是站在圈圈內不願出去,我想,離槡一定是誤會了。可此刻也顧不上解釋,我只擔心著離槡的安危。
道士未接觸到離槡,就被猛獸的連連吼聲震懾在了當場。那熟悉的吼聲,是大白!還有小紅!
大白小紅都來了,兩隻自離槡身後衝出,朝著道士們一通齜牙咧嘴。它們,早就被離槡收得服服帖帖。
穆長嶽同離槡對峙,他步子往我身前一移,隱隱做出了個保護者的態勢。這一回,不用離槡板臉,連大白也看不過去,大白狂吼一聲就朝我這個方向撲來。道士試圖拿劍去阻了大白的攻勢,可惜非但不能成功,險些要成了小紅的肚內亡魂。大白在前,小紅斷後,兩隻猛獸配合得親密無間。
但最後出手搶了我過去的卻還是離槡。
我看不清離槡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的黑影晃動,他就站在了我面前。
“不要!不要殺他!”我急喊!
離槡一個眼神就將穆長嶽壓制在了地上。穆長嶽的青衣沾染了灰塵,他面朝著地下,我看不清他的面色。但隱隱地,我就是知道,他是一個尊貴的人,他不該被這樣對待。
離槡的右臂仍舊是揮出了。穆長嶽的身子撞在假山石上,他“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你就這麼關心他?”離槡面上帶了譏諷神色,“我倒是想看看,我將他的心挖出來,你待如何?”
我不喜歡離槡說這些絕情的話,看看他,又看看穆長嶽,我哭了,眼淚止也止不住。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什麼事也做不了,還總是惹麻煩。
面對我的眼淚,離槡一怔。愣怔過後,他的臉色愈發鐵青。他一拂袖,伸手過來,握住了我的下巴。
跟著離槡甜蜜的那幾日,我吃胖了,下巴上肉肉的。這般被他抬著下巴,我自覺不好看,就慌慌得別過臉去,試圖脫離他的桎梏。
不知是我哪個動作惹惱了他,離槡周身的氣場更寒更冷,我幾乎懷疑自己要被凍成了冰渣渣。
離槡又將我帶回了那片荒漠的石洞之中,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