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的柳葉便脫落了下來,好似脫離了某種強烈的桎梏。
隨著柳葉同畫卷的分離,彷彿就有什麼東西自那畫中被生生扯了出來。柳葉輕飄到了地上,好巧不巧地,將將落在了我腳步。
離槡說,那兩片柳葉上附著了楓兒同木然。
“為什麼要讓他們出來?”我重複了方才的疑惑。
離槡面朝了那火光而立,聲音聽不出喜怒:“他們仍有俗事未了。”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轉身看大火,“那……現在怎麼辦?”
“等。”
等什麼?等到老宅徹底被烈焰吞噬,等到火光熄滅一切成灰。
我們並未久等。
這一場大火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無聲息。沒人來救火,或許,在村人們看來,這本就是一處鬼宅,燒了便燒了吧。
老宅被燒了個盡,院中焦黑,天上無月,地上的冥燭倒是燃得歡快。
僵硬站立許久,我腿痠,忍不住蹲下身來,也忍不住去撥弄地上的兩片柳葉。弄著弄著,覺得無趣,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得夜色裡傳來窸窣聲響。
這響聲由遠及近,自那燒燬的院門處傳來。木質的院門早已不見,只餘黑黑一個洞口。
那洞口處驟然就衝進來一團白,這白色來得迅猛,我全然沒有招架之力。尚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背上屁屁上一痛,我已被那一團白撲倒在了地。
是恢復成虎形的大白!
大白威猛一吼,控制了力道,只震下楓樹上落葉片片。大白一雙虎眼睛牢牢鎖住我的臉,我同它糾纏對視,它移開虎頭,到底沒讓那口水滴落在我的臉。
我勉力伸手,拍拍大白的虎頭,“大白啊,親孃我要被你壓扁了。”
大白一咧嘴,似在笑。它一個翻身自我身上翻落,在地上連打數滾,一路滾啊滾就滾去了焦黑的土裡。然後,它一個翻身躍起,衝離槡齜牙咧嘴虎嘯連連。大白本是一隻英氣的威猛虎。無奈那幾滾令它的白毛盡數變作灰黑……真是醜啊!
對於大白的挑釁,離槡未給予一個眼神。他緩步走來我身邊,“起來。”
我愣愣看他,覺得他聲音有些溫和得不像話。
他眉頭突然皺起,“起不來?”不待我回應,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愣愣握住他的手,他指腹乾燥而溫暖,是我向往的觸感。
大白虎嘯更猛,一副要撲過來的蓄勢待發模樣。
我無奈撇嘴,就要出聲呵斥大白老實點,卻意外在這老虎吼的間隙中,聽見了旁的聲音。
我倏地抬頭,這一下恰恰撞上了離槡的眼。我張了張嘴,他已朝我點了點頭。
我就探頭向外張望。那黑洞洞的處所可以躍進來大白,自然也可以放進來旁的東西。
大白突然停了虎嘯,它咂一咂嘴巴,掉轉虎頭,對準院門的方向,重新開始吼。
它這一吼,我便什麼也聽不見了。頭一次覺得大白它,擔得起“畜生”二字。大白,離槡哥哥果然沒有冤枉你。
大白吼聲雖響,但卻被甚威懾力。黑暗裡,仍舊有個人影漸漸在我的視野裡清晰起來。
是個老人,走路跌撞,好似受了腿傷。他看上去戰戰兢兢,卻仍堅定地朝裡走來。
我喝退了大白,人都進來了,就不需要大白你的背景音了。
大白顯然受了傷,耷拉著腦袋,嗚嗚兩聲躲去了楓樹後。
我顧不上大白,那人的身形……那人逐漸清晰的身形怎那般熟悉?
'2013…03…04 畫中仙(26)'
我顧不上大白,那人的身形……那人逐漸清晰的身形怎那般熟悉?
“哎離槡哥哥你別擋著我呀!”雖然我很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