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那白色的一團撞上木門,發出不和諧的聲響。那團白色以極慢的速度貼著門滑落在地上,癱軟成一團,可不就是那隻惹禍的白狐狸?
我走上去看它撞殘了沒。那小東西原本蜷成一團縮在門邊,見我過去,顫巍巍爬起來,哼哧哼哧挪到我腳邊,趴著不動了。
我估摸著這應該是沒殘了。
我的視線落在那院門上,門落了鎖。門已斑駁,鎖卻是全新的。
那鎖是銀白的顏色,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鬼使神差地,我伸手去碰了碰它。我的手一觸就開,觸手冰涼。
收手間,就有鎖上的一張小紙片不慎被我帶落了下來。
那紙片黏在鎖上,只有指甲般大小,飄落到草叢間,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我只將它當做了髒東西,全然沒有在意。
再去看那鎖時,卻見那銀白的鎖上突然多出數道紋路,那紋路是墨黑的顏色,歪歪斜斜的線條竟構成了一張詭異的臉。
我條件反射就是“啊”的一聲。“啊”完之後我明白過來原是鎖上貼了一道符。經歷了長久的年月,符上的圖樣便同鎖的表面融合在了一起。
周遭突然暗下來,是太陽躲入了雲層。
我跌跌撞撞連退數步,那鎖上的詭異的臉在黑暗中竟顯出紅色的光來!
這符咒怕是用來鎮住院中的某樣東西。
地上一陣窸窣,小狐狸顫巍巍爬了起來。可我感覺,它已經不一樣了。狐狸的一雙幽幽綠眸牢牢望住我,那眼中訊息滿滿,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同人訴說。
我抖了抖,我可沒通動物靈的本事。
小狐狸嗖得從我面前躥了過去,帶起一陣風,風中有狐狸皮毛的味道。它跑出去幾步,又回過頭來,幽深的眼瞬也不瞬把我瞅著。
我估摸著這是不是讓我跟它走的意思。
我試探著朝它移動了幾步,小狐狸搖搖尾巴,在原地轉了個圈,是歡快的樣子。我停住不動,它便又祭出讓人小心肝顫顫晃動的幽幽綠眼。
好吧,咱就跟你走吧。
白狐狸在西邊的牆角停下,然後就跑到我腳邊,打著轉。
這堵高牆實在夠厚實,也夠森森然。望著它,我躊躇不前。
白狐在我腳邊跳跳又繞繞,這一回連幽幽雙眸也不管用了,因為壓根就不低頭瞅它一眼。
它嗚嗚了兩聲,攢足了力氣往那堅實的牆壁撞去。
“喂!”我大驚失色之下去攔它,我不理你你也別鬧著自殺哇!可又哪裡來得住,那狐狸小小的身子直直撞上牆……
額,沒有腦袋開花,狐狸……沒入牆裡不見了。
莫不是這牆不是真的?只是騙人的障眼法?
我心念一轉,眼前的景事瞬間變幻。
哪還有什麼青石小路,綽綽樹影,年久失修的院子……
我一人孤零零呆站在樹下,抬眼便見方才出來時那扇院門。
'2013…02…04 道士骨(9)'
我一人孤零零呆站在樹下,抬眼便見方才出來時那扇院門。
匆匆推開院門,我一眼便看見了離槡。離槡坐在院中石桌旁,寬大黑袍難掩他出塵的風姿;那銀白頭髮的老道則背對了我而坐,若不是他那頭白色的醒目頭髮,我還真不敢相信他已經是個老道士了。
離槡在同那老道下棋。
白子黑子圍成圈圈,我不會玩這東西,只知道現在的人管這東西叫圍棋。我聽見那老道在說話:“……這一步不該走這裡,施主這一大片棋子都要被我吃了……”聲音裡頗有些笑意。
離槡頭也不抬:“重來。”
我看見老道士鬆垮垮的麵皮抽了抽。
半響,“施主,你這是要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