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的,不管她抗拒或是反對,結果仍會是他想要的那種。
還算是講規矩,主動提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三人沙發勉強應付他的身高,想睡得舒服是不太可能的。從老櫃子裡翻出來的被褥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樟腦丸氣味,他鋪墊的手法迅速而熟練。這不是一般單身漢都會的技能。
她知道陸東躍出身行伍,曾經帶兵在邊疆地區駐紮過兩年。葉行楚與她說起這段時滿臉崇拜,說大哥是真正的軍人,鐵血且忠誠。
她無聲地冷笑。葉行楚給予他這樣高的評價,近乎盲目地崇拜著這個哥哥,可他眼下的所作所為在是令人齒冷。
原本是疲倦至極的,可想到陸東躍僅與她一牆之隔,就像是被褥下壓著顆尖銳的石頭硌著背,怎麼躺都不舒服。房門上了鎖卻仍是不安,一直到後半夜實在抵不住睏倦,這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走了。這個男人收拾得十分乾淨,哪怕是洗面臺上的水漬也擦得乾乾淨淨。倘若不是空氣中還隱約殘留著他的氣味,而沙發上還整齊地疊著被褥,她幾乎以為昨晚只是個夢境。
蘇若童有些失神地站在客廳中央,慢慢地回想著。陸東躍是個行事嚴謹的人,昨晚他來得太突然。
她不會相信他說的來只是因為想見她,她不傻。
這個男人是變著法子在提醒她,讓她記著眼下自己的處境。他能自由出入她的家,也能輕而易舉地改變她的人生。他不行動,不過是要看她接下來怎麼做,是否能讓他滿意。
開完早會後回到辦公室,遠遠便看見自己的位置上放著捧花束,藍色的矢車菊裡找不到卡片。
同事打趣她:“不是七夕也不是情人節,難道是交往紀念日?真浪漫。”她笑了笑,將花束拆開分送給同事。
花剛送完便收到陸東躍的短訊,問她晚上是否有時間,有事面談。陸東躍出差前提過,待他回來便為她安排會見。那晚他來得突兀而她又心事重重,竟然誰也沒有提起。
回覆完短訊後她就一直神不守舍,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她的耐性也快耗盡。
匆匆忙忙地從電梯裡出來,她在慌亂間與人撞了個滿懷。頭也沒抬地說了聲‘對不起’便要走,可對方卻順勢把住她的胳膊,懶洋洋地說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她如遭雷擊般地定地原地幾秒後抬起頭,葉行楚俊朗的臉映在她眼底,溫煦的笑容刺痛著她的神經。
她喃喃道:“你回來了?”
葉行楚捏了捏她的臉,頗不滿意地說道:“瘦了。”她呆呆地看著他不敢眨眼睛,生怕只一瞬間他又消失了。
“你真的回來了……”
“嚇傻了?”葉行楚很自然地拖著她的手往外走,說:“臨時回來的,也呆不了幾天。”他湊近她耳邊,抱怨似地:“這麼久不見了,你也不抱抱我。”
蘇若童恍惚得不能自已,眼前看什麼都帶著層虛影。她乾嚥了口唾沫,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你沒收到信嗎?”他正側身替她擋住夾道的風,眯著眼看她,“你說什麼?”又笑嘻嘻地解釋道:“上個月事情比較多,有課題需要又被人帶著去義大利轉了兩圈,住的地方訊號不好也就沒和你聯絡。正好這兩天那邊放假,我就擠著時間回來了。嘖,還不高興吶?”
她看著他的臉,舌根底像是壓了塊黃蓮。
葉行楚的車停在路邊的泊位上,車裡已經坐了一個人正在低頭玩手機,透過車窗玻璃能看到對方染得鮮亮的指甲,上下舞動著十分刺眼。
“出來的時候碰到的,非要搭便車去買東西。”葉行楚與她耳語,十分親暱,“等著,很快就把這電燈泡甩掉。”
車裡的人看到他們過來倒是先一步按下車窗,語氣嬌嗔道:“二哥你還真慢啊